“什么”江熙沉陡然聽見,有些愕然,聽清他說了什么,過了一會兒道,“你沒必要說的。”
這話說出的當口,外頭忽然傳來了細微的仿佛麻袋摩擦地面的聲音,伴隨著的還有幾人的腳步聲。
江熙沉“什么聲音”
薛景閑眼底笑意一掠而過,忽然貼近,高大的陰影籠罩而下,他在他耳邊輕吹了口氣,低聲道“怕不怕”
男子熾熱的氣息灌入耳朵,江熙沉身子一僵“怕什么”
薛景閑的聲音很低“那是尸體塞進袋子里,被人拖出去處理的聲音。”
耳畔聲音低沉慵懶,江熙沉明明不怕,卻被他形容的,心跳得快了一瞬。
薛景閑說故事的語氣,緩緩道“他也是像你這樣,一無所知被我騙進來的,和我說了會兒話,徹底松懈下來,結果”
一個發硬的東西忽然抵住了他的后腰。
江熙沉挺了下脊背,卻似笑非笑“你刺,盡管刺。”
語氣波瀾不驚,仿佛在嘲笑他幼稚。
江熙沉心頭微動,他何嘗不知,他如此玩鬧,是為了告訴他到底發生了什么。
薛景閑特地護著劍柄怕傷著他,聞言一時又氣又笑,心道他這會兒又吝嗇了,給個臺階下都不肯,又問了一遍“不怕”
江熙沉譏笑一聲“我今兒要是能站著出去,就是你沒本”
“呱嗒”一聲,是劍扔在地上的聲音,江熙沉還沒來得及反應,已經被人穩穩橫抱起。
江熙沉愕然側頭“你放我下來”
薛景閑心道他可真壞,問兩遍了都不肯給臺階,還變本加厲了,壞心思一下子全上來了。
“殺你我哪里舍得,”薛景閑歪頭一笑,“不過我或許能換個方式讓你沒法站著出去。”
江熙沉怔了下,臉一下就紅了“混蛋,你放我下來”
薛景閑暗地里笑意更甚,他說他是不是欠,怎么就是喜歡聽他罵他呢
夜深人靜,燭火搖曳,薛景閑將人扔到榻上,江熙沉一下子爬起,眼底并無慌亂“別鬧了。”
仍是大人對小孩、主家對客人的語氣,自在隨意。
“我沒在鬧。”薛景閑心道自己還真沒辦法治他了。
一天天的毫無戒心不知羞,膽大包天激別人,給個臺階都不肯,解自己腰帶,夜半三更一個人跑來了他府上。
薛景閑傾身,輕而易舉鉗制住他兩只手,湊近道“你在我床上,總該有點在我床上的樣子。”
江熙沉愣了愣,驀地抬頭看他“你臥房”
薛景閑煞有其事道“是啊,不然怎么會看到我的書。”
江熙沉臉一下就紅了。
薛景閑輕笑道“你一進來,我就讓人把你往我臥房送,你覺得我打的什么主意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就能料理,邀你來干嘛”
眼前人往后退了退,脊背抵在身后墻上,膝蓋曲起,雪白的靴子踩在他床鋪上,黑白分明的眼眸游移不定,含怒含怯地瞧著他,烏黑柔軟秀發微微散開,盡顯凌亂之美,的確有了絲柔弱無助之意。
薛景閑心情大暢,膝蓋半跪,一手撩著帳幔,上身前傾,越發將他逼到角落里。
“親近親近,你不覺得我倆最好的親近,就是”他笑了一聲,“俗話說,一夜夫妻百夜恩,主家胸懷寬廣,男子漢大丈夫,又何必拘泥這些小節,一晌貪歡罷了,在下定然將你伺候的好好的,日后也定當竭盡所能為你效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