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熙沉想到那個場面,臉都無可遏制地竄起了火,想把臉遮住。
自己還是個二婚,娶他還要接下一屁股麻煩。
事情怎么會弄成這樣
萬一他騙他的,不是光棍,是個爛蓋,家里妻妾成群,那他
他情何以堪啊這話問出去了,同意了那簡直是兩只鴨子上架一團稀亂,沒同意以后得要多好的裝傻本事才能繼續合作
江熙沉麻木不仁地立在那里。
袁保忽然跑進來,手里揮舞著一張請帖“少爺,二皇子府上送來的。”
他沒等到江熙沉應聲,疑惑道“少爺少爺”
江熙沉驀地回神“怎么了”
袁保又說了一遍,心道少爺最近走神的時候越來越多了。
江熙沉聽清他說了什么,眉頭乍然皺起,壓下那事,接過袁保呈上來的請帖,掃了眼。
跟著袁保一道進來的管家湊過來瞧了一眼“古董”
袁保道“他們來的人說,他們王爺新得了幾個稀世珍品,說是好物不能獨占,連著往日收藏的也擺了出來,叫各家少爺公子千金過去品鑒賞玩一二,娛情同樂。”
江熙沉和管家神色都有些細微的古怪。
管家發話叫袁保下去,看向江熙沉,悄聲道“稀世珍品,咱前幾天賣出去的那幾個”
“應該吧”江熙沉尷尬道。
窮苦百姓每分錢都花在刀刃上,錢也看得緊。
富商權貴衣食無憂,在乎的就不是一點錢了,而是怎么叫日子過得松快愜意了,所以他們的錢最好賺,而賺他們的錢,古董奇珍這一塊兒絕對是大頭。
江熙沉四散在各地的人這些年一直在暗中打聽、從各路人馬手里購買這些玩意,它們有的是傳家之寶,家傳不下去了賣掉、有的是散落在外的前朝珍品,有的是陪葬之物,從盜墓賊手中購得。
這些東西集中在店鋪里賣,太樹大招風了,所以他都是走黑市的,前幾日賣出去好幾件,得了不少錢,他還說哪個出手這么闊綽,結果是
管家道“去么”
江熙沉扶額道“去,上次答應了三皇子,這次二皇子怎么也得去。”
管家也不敢再說先前的事了,只道“那小的替少爺準備好衣服。”
江熙沉應了一聲。
兩日后江熙沉到時,才知曉這次古董賞玩會辦的有多大,幾乎整個京城的年輕公子千金都被請過來了。
會還未開始,人都在園中游玩賞花。園中這一塊花團錦簇,擺的極其好看。
二皇子的府邸,比之三皇子富麗堂皇的風格,更雅致大氣,小橋流水,文人風月。
蕭承允于風花雪月上,一直都是京城的風向,蕭承允玩上什么喜歡上什么了,京城就流行什么,蕭承允夸過哪個文人、畫師,那人的書法、繪畫等立馬水漲船高。
京中文人除去清高自傲的那一批,剩余的幾乎都唯蕭承允馬首是瞻。
文人相輕,不知道才華技藝與蕭承允齊名的趙云忱投了三皇子,是不是也是輕視二皇子的緣故,寧愿和個武夫同流合污,也不要同個文人勾心斗角。
蕭承允被人眾星捧月的迎出來,一眼就瞧見了園中清壓芙蕖、淡擬蘭花,雅中透冷江熙沉。
他肌膚冷白泛光,眼眸垂著,心不在焉的,明明什么也沒做,只是立在亭中,便叫周遭一切黯然失色。
讓人想將他永遠鎖在園中,日日一觀褻玩。
眾目睽睽之下,蕭承允大步流星迎向江熙沉“幾番相邀,總算移步。”
江熙沉聞聲回眸“熙沉失禮,幸得王爺心胸寬廣,不計前嫌。”
他聲音清雅,柔中透著一絲別樣的泠然氣質,叫人心生好感之余絲毫不敢輕視怠慢,這副謙和中透著認真的神情,叫任何人都覺得被重視了,心情眨眼就好了起來。
蕭承允對著他的面龐多瞧了幾眼才收回視線,笑道“這話說的,你也有你的難處。”
江熙沉道“王爺寬宏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