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畢,見嬴政目下暫時沒有什么還要再交代自己的東西了,李斯也便識趣的順勢以去整理之后要和趙、魏、楚、韓、燕五國的使臣商榷的“結果”為由退下。
離開之前還特意的試圖眼神傳遞給妹妹信息,只不過李曦有沒有接收到他的意思這件事他就完全說不清了。
李斯離開之后,嬴政重新轉眸看向李曦,想著她剛才所說的那番話,于是對她問了一個同理推斷的結論,“若是依神女所言,寡人可不要韓國一草一木,只求韓非一人,那么對趙國,李牧”
一聽到嬴政這一句,李曦就知道他果然是沒聽進去自己之前的話,仍然對李牧不死心,想要這樣的將帥之才為大秦開疆拓土,守土安疆,只不過
李曦抬眸,雙眼與那雙狹長的丹鳳眼對視,定定的看著他,輕聲道“王上,秦國再也找不出第二位武安君。”
李曦覺得,如今嬴政想要得到李牧,除開李牧現在已經是一個成熟的武將,和蒙恬那樣的未來可期,但尚在成長的幼苗苗有所不同之外,這其中多多少少的也都和他此前因大破匈奴而受封武安有一點關系,武安君一稱,對于秦人來說終歸還是與他國不同。他對李牧難免的有些報以了對待白起的期待。
這普天之下所有的君王,誰又不希望自己的麾下能出現一位白起那樣的將領呢不過以一人,一名,便威懾天下。
這樣的人,翻遍整個史書,也只有這一位而已。
而且李牧的情況與韓非又不太一樣,韓非在韓國受韓王嫉妒,遭受排擠是多年累積,一腔赤誠心腸早就被傷的危如累卵,隨時破裂,秦國現在只不過是在韓王的多年“努力”之下,做上一把最后的推手,讓韓非對韓國心灰意冷,以至徹底死心。
但是李牧則不然,他鎮守邊境,又履立戰功,在她的記憶之中,某郭姓戰神那茬子事之前,趙國也的確是沒有什么對不住他的地方。所以說這兩者的攻略難度程度也完全不能夠放在一起相估量。
“的確,”聽到李曦的這一句,嬴政像是想起了什么,一瞬間目光變得悠長深遠,似是帶著兩分遺憾的平靜說了句,“白起那般的人,數百年間也不見得能出現一位。”
“不過雖難以讓李牧事秦,但,”聽著嬴政這有些低沉的語氣,擔心他下一秒就說出來要撕卡自己得不到的ssr,于是李曦趕忙話音一轉,又道了句,“誠然在滅六國戰爭之中李牧未必能夠為我秦所用,但待到天下七國一統,盡歸我秦地以后,”
在面對境外的外族人時,就未必了。至少,便是李牧不愿為秦征戰外族,可以對于境外那些匈奴人來說,天下諸國總是一體的。對他們而言,無論是哪一國的將軍,都是他們的敵人。而李牧如今,恰恰就是能夠以名聲便令外族聞風喪膽。”
“我想,”說到這里,她頓了一下,而后望著嬴政,唇角揚起若有若無的笑意,輕道“王上總該不會滿足只是統一中原七國吧”
聽到這一句,嬴政的唇邊同樣勾起一抹弧度,清冽的聲音之中帶著一股莫名的霸道的說了幾個字,“自然不會。”
他的劍所指的這個天下,可不單是僅僅囊括六國。
“對了,”隨后李曦像是忽然之間想起來什么,對嬴政道“說起來,韓非其人,天生有著口吃的缺陷,阿政你”想起來自己記憶中見過的那個清俊寬和的男子,李曦不由得側了側頭,看著嬴政,問道“不會介意他的這一點點小缺陷吧”
“呵。”聽著李曦小心翼翼的給自己打著預防針,以免之后自己因為見到人嫌棄人家遭了人家的惡感的這一句,嬴政輕笑一聲,道“能寫出那般文章的人,莫說他是口吃,便是韓非是個完全不會說話的啞巴,寡人也照樣任用無誤。”
聽到嬴政這一句,李曦不由得彎了彎那雙好看的桃花眼。換來面前玄衣的少年君王抬手輕戳了戳她的額頭,好似在懲罰著她“低估”他的胸懷氣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