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滿是鮮血,傷口觸目驚心。
蘇知遠捏緊拳頭,“第一個抬出去的,是我叫的代駕。”
“我去酒局時,才知道副教育局局長竟是我給你說的高中同學,許飛。”
許飛
溫云細眉蹙起,高中時蘇知遠成績各方面樣樣碾壓許飛,許飛嫉妒他的成績樣貌家世,背地里使了不少絆子。
后來許飛高考超常,考了個民仁大學,走上了仕途。知道蘇知遠大學選擇了個低于高考分很多的金融專業時,還在同學會上嘲笑過他不少次。
背地里也給蘇家添了不少亂。
但他們只知道許飛有職務,卻不知道是教育局的人。
“許飛逼著我給他陪酒道謝,我推辭不了,不得不喝了酒。最后意識沒那么清醒了,想到答應卿卿的話,我就叫了個代駕。”
“可車開到半路,那代駕突然說剎車失靈,踩了幾次都沒剎住車,就在路上多轉了幾圈。”
“最后車子不受控制的往河里開去,修竹為了救我們,自己開車撞了上來”
然后就有了車禍。
巨大的撞擊力,安全氣囊瞬間彈出,他親眼看到代駕身體被氣囊包裹住,然后又砰的一聲撞在方向盤上。
玻璃四分五裂。
碎片隨著氣流盡數射進車內,再然后,他余光只能瞧見緩緩流出的紅色液體,以及耳邊行人的驚呼。
還有警車與救護車的嘶吼鳴叫。
被人救出去時,蘇知遠已陷入了半昏迷狀態,僅存的意識在看到蘇修竹身上的鮮紅時,也隨之消散。
“看來這件事和許飛肯定脫不了干系”溫云想過嫉妒會蒙蔽人心,可怎么也沒想到,嫉妒也會泯滅人性,會讓人變的猙獰
蘇知遠垂著眸,嘆息,“我心里都知道,但許飛是教育局副局長,不會留下一點把柄讓我們抓的。”
他方才在車上就想過了,許飛是算準了行駛路線,算準了車會沖進河里,所以想來個死無對證。
可他千想萬想也沒想到,蘇修竹會提前預料到,趕過來救了他一命。
即使這樣,沒有絕對的證據,蘇知遠也不敢貿然指證他。
可是
修竹是怎么知道他路上會出事的
蘇知遠腦子里閃過點什么,手臂上疼痛難忍,沒過一會就被他推至一旁了。
蘇晚卿目不轉睛的看著血淋淋的傷口,奶音染上絲哭腔,“粑粑,很疼吧”
“不疼,我的乖寶在這里,爸爸就不怕疼。”
“那我給粑粑吹吹。”蘇晚卿嘟著小嘴,輕輕吹著氣,白嫩的小臉跟個白面包子一樣,可愛圓潤。
這才幾個小時不見,怎的又變胖了點
蘇知遠覺得自家這小丫頭最近好像不吃也在長肉,變化也很大,他又說不出來是哪里變了。
忍不住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小臉。
心里的煩悶與愧疚頓時消散了不少。
護士動作也不由得輕了些,忍不住打趣,“您家女兒長的真漂亮,還是個貼心的小棉襖。不像我家那小子,跟個藏獒一樣,別說當棉襖了,見了棉襖都得給我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