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順著手指的方向望去,看清對象后,心里咯噔一聲。
娘老子的,貴族中的貴族
傳說里那朵彼岸,當時一花獨占整片地域,孤傲冷漠到了極致。
彼岸花貴族都喜歡獨占一片領域,空白區域越多,身份越尊貴,因為周圍的彼岸都敬而遠之,無花敢靠近棲息。
這樣一朵帶有劇毒和思想的貴族,哪是閻王可以隨意說服的
黑白無常替他捏了把汗。
彼岸花在地府一向不受管轄,倒不是因為陰官們不想管,而是管不了。
蘇晚卿靜靜注視著遠處正搖曳著身姿的彼岸,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平放在半空中。
“嗯那個”閻王努力組織語言。
他該怎么拒絕,才能顯得自己不是因為慫
雖然他有一萬多歲了,但在小團子面前,他還是要堅決維護好做長輩的臉面
即使小團子比他還牛逼
正想開口,那原本獨立開放的貴族彼岸突然主動飄來,閻王傻眼了,親眼目睹彼岸花在蘇晚卿的手上停住,更是親昵的挨著她的小手。
就這狗腿子模樣,哪里有半點平時冷漠危險的感覺
閻王“”
黑白無常“”
最后閻王與卿卿交代了幾句話,便掐了個口訣,送她回到原本身體。
小團子離開后,懷里空空如也,
閻王嘆息一聲,捏著眉心幽怨起來。
醫院。
icu。
玻璃門外被改造成了普通病房,躺著蘇修竹與蘇知遠夫婦。
蘇修竹手上掛著點滴,面部繃得死死的。
目不轉睛的盯著玻璃門內的場景。
“云兒,你已經三天沒怎么合眼了,你先去睡,這里有我看著。”
蘇知遠心疼的攬住溫云的肩膀,鬢角白了幾根頭發,下巴也跟著長了一圈胡子,滄桑頹廢。
“嗚嗚知遠,卿卿命怎么就這么苦”
溫云已經哭不出眼淚了,啞聲的說。
好不容易能享福了,又莫名生了病,連著昏睡了三天三夜。
頭上的燒剛退下來,身子便渾身發冷,心跳毫無規律的律動著。
全靠輸營養液吊著一口氣。
她的女兒,也才六歲啊
玻璃門內,蘇晚卿閉著眼睛安安靜靜的躺著,膚色雪白,宛如隨時都會離開的玻璃娃娃。
嘴唇慘白慘白的,沒有半分活人的生息。
睫毛輕顫,緩緩睜開了眼睛。
入目,是一片潔白。
鼻腔傳進醫院獨有的消毒水味,嗆的她臉頰微紅,秀氣的眉頭皺起。
她回來了
“媽,小妹醒了小妹醒了”蘇修竹想拔掉手上的針頭奔過去,卻被蘇知遠一個眼神勸退。
緊繃著的面部重新染上柔和。
溫云跑的太快,差點摔倒在地上,踉蹌的戴好口罩和消毒服,跑進玻璃門內。
與蘇晚卿大眼瞪上小眼。
原本早已沒有眼淚的眼睛,竟然盈滿了淚水。
“乖寶,乖寶,你嚇死麻麻了嗚嗚”
蘇晚卿本就委屈的情緒也繃不住,哇的一聲,“麻麻,卿卿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好害怕”
小手使勁扒拉上溫云的大手,晶瑩的淚水比溫云掉的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