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很小的時候,他就隱隱約約有一種感覺,一種被人監視的感覺,到了高專,這種感覺更強烈,并且一直持續到十年后的現在。
整整十年,肯定是有所圖,但夏油杰卻沒能找出那個家伙,真是讓人詫異,想要躲過夏油杰的搜尋,即使是五條悟也未必能輕易做到。
但他也很快釋然,夏油杰并不覺得那人能夠從自己的身上得到什么東西。他一無所有,除了這具軀殼。但一具空殼能干什么呢
不過為了保險,他還是見了五條悟,希望他別給自己留全尸。不留后患,也不必糾結。
但是那家伙沒有理由這么做啊,畢竟這么多年,要把自己搞到這里的話,應該早就動手了,沒必要等到現在。
不過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給了他逆轉局勢的可能。
那個乙骨猶太是被悟認可的學生,夏油杰并沒有十足的把握打敗他,而且就算打敗他并且馴服了那個特級咒靈,也不可能是五條悟的對手。
沒人是最強的五條悟的對手,而五條悟一定會阻止他。
五條悟如果要阻止他,那夏油杰就不可能成功。
這原本是一個死局。
而現在不一樣了,如今的五條悟還不是最強,不是無法戰勝的。如果現在將他殺死對于夏油杰來說不是不可能。
五條悟回到自家住宅,已經是傍晚。
期間隨手解決了幾個不知好歹想要對他下手的詛咒師和咒靈。長得千奇百怪、丑不拉幾的,更重要的是弱的要命。
好沒趣。本來以為這次會遇到有趣的刺殺者,才答應那些老頑固出去祈福的,結果卻讓人失望。
只是他無意中看見兩個人,一個是唇角有傷疤的肌肉男小白臉,還有那個看不清臉的袈裟和尚。
五條悟的六眼可以感覺到他們的實力很強,當時他是很興奮的,但之后這兩個家伙就消失了。
白高興。
五條悟趕走跟著自己的下人,順著長長蜿蜒的走廊,木屐聲落入庭院回廊,他提著搖晃的燈籠,繡著蜻蜓模樣的和服松松垮垮的耷拉在身上,走向自己的臥室。
總之,這次簡直是無聊至極,還不如偷偷去剪了自家古董老頭子的胡子。
反正那些家伙也拿五條悟沒辦法,畢竟自己是百年一遇的六眼和無下限繼承者,不敢罵,生怕這祖宗一個激動離家出走了,只能供著。
所以果然他還是一個人比較
推開大門的剎那,五條悟頓住了腳步。
按理說,他的房間是不會有人敢隨便進入的。
但此刻,一個男人,坐在他房間的茶幾椅子上,是之前在人群中見過的那個家伙。
夏油杰身體半隱匿在黑暗中,袈裟隨意穿在身上拖到地面,隨著門被打開,五條悟手中燈籠的光灑在他的身上,驅散陰冷。
五條悟這次看清了男人的臉淡色的嘴唇很薄,細長的眼尾微微上揚,明明近在咫尺,卻又虛無縹緲,像遠望朦朧的墨色山水又像幾經打磨的溫潤璞玉。
打量了一會兒,五條悟歪了歪腦袋,忽然就笑了。
“你是來殺我的嗎”
這也不怪五條悟這么想,想殺他的人太多了,有多少人希望五條悟活下去,就有十倍的人想要他死。但五條悟從不害怕,因為這些人的下場只有一個變成地上的一攤新泥。
即使五條悟還是個孩子,也已經經歷過無數次生死。他見過垂死掙扎的詛咒師,也親手了結過他們的生命。
畢竟他是五條悟,是救世主,是百年不遇的六眼神子,是所有人都只能仰望的存在。
但總有人不自量力,企圖飛蛾撲火。
夏油杰沒有回答,只是緩緩站起來,漫不經心的轉了轉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