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養了一只貓,絲毫沒有住酒店的自覺,直接把這里當成了自己的家。
那只貓和五條悟很像,漂亮的蒼藍色眸子像是天空向遠處蔓延,柔軟的白色長毛毛茸茸的,此刻正伸著大大的懶腰,軟不隆冬的耳朵抖動著,然后蹭到了太宰治的懷里,搖著尾巴撒嬌。
五條悟則是咬著一顆巧克力坐在河邊繼續釣魚,說要給太宰治再釣出一個同伴出來,一個人太孤單了。對此夏油杰表示這小孩他腦子不好使,不用理他。
五條悟頗為不爽的回頭瞪夏油杰表示他聽見了,夏油杰攤手表示自己什么都沒干。
太宰治低頭,挑了挑懷中貓咪的下巴,毛茸茸的白團子享受的晃了晃腦袋,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成為光斑,撒在他蒼白的指尖。
自從醒來,已經過了整整一周。
期間沒有發生什么異常的事情。
夏油杰明顯是有心事,不過表面上依舊是一幅平淡的模樣。
平常的時候和五條悟鬧鬧,限制讓他少吃蛋糕,省的蛀牙,又或者兩個人在某個天氣不錯的午后打上一架,然后笑著躺在樹蔭下。
但太宰治也看見,在五條悟視線之外,男人化為一尊好像沒有絲毫的感情的殺神,雙手沾血,踩著一堆斷肢殘骸,逼迫探聽有用的情報。
但很可惜,一無所獲。
那些偷偷跟著的,要不就是為了五條悟,要不就是單純為了錢,沒有任何實際價值。
說起錢,作為一個沒有記憶的“美人魚”,以及一個五條家的“在逃公主”,自然是身無分文的。
而五條悟之所以還能毫無節制的吃那些貴的嚇人的甜品,這得益于太宰治賭博技術,論算牌,聽聲,沒人是他的對手。
至于那些心懷不服的,想要找茬的,都被夏油杰直接摁進了地里。
同時,夏油杰有時也會接一些殺人的雇傭,傭金不高不接,非術師的任務不接,如果死到臨頭任務目標出兩倍的錢讓他反殺雇主,那他就干兩份的工作,殺兩個人,拿兩份錢。
瘋狂而無謂。
任務目標口吐鮮血在地上垂死掙扎,蜷縮扭曲。而夏油杰只是看著,一半是厭惡,另一半是憐憫,但總之是無動于衷。
每當那時,一旁觀看的太宰治會舉槍結束那人的生命。
太宰治輕輕笑著,指尖輕挑,將槍收回“你好像很討厭普通人。”
不愿意靠近人群,甚至只要一不小心觸碰都要洗很久的手。
“你呢你憐憫他們”
夏油杰看向太宰治手中的槍,半是嘲諷半是反問。
“人類啊愚蠢至極,貪得無厭。”太宰治看著地上的尸體沒有任何表情,依舊是一貫的平淡,“但是”
太宰治沒有繼續說下去,夏油杰也沒有繼續問。
無關緊要,不重要了。
今天五條悟的運氣很好,不一會兒就釣上了一只大魚,而夏油杰那邊的水桶還是空空如也。
窩在太宰治懷里的貓兒矜持的站了起來,太宰治跟著站了起來,只見它跳到五條悟身邊,毛茸茸胖乎乎的爪子扒拉幾下魚桶,咬住大魚,結果魚的力氣太大,反而把自己摔了進去,撲騰著小爪子喵喵叫。
五條悟一邊把他拎起來,一邊敲它腦袋殼讓它松嘴。
太宰治曬著太陽,看著這一幕,忽然覺得似曾相識。
模糊不清的腦海中似乎也有這么一只貓,有雪白柔軟的毛,喜歡撒嬌賣萌,蹭著他渾身掉毛。
然后有人極為不耐煩說“混蛋太宰”
不清晰的畫面浮現的剎那,心口疼痛起來,莫名其妙的開始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