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人也毫不猶疑的回答“聰明的過分,生命力超乎尋常的強。”
太宰治歪了歪腦袋,覺得這個答案很正確。但是從某個角度來說,又錯的離譜。
哪里不對,太宰治也說不清。
就好像清晨喝了一杯酸苦的檸檬水,不知道過期沒有,只知道原本不是這個味道,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不對。”
太宰治說道。
“中原中也”沒有說話,停下腳步等待他的下文。
“你應該翻個白眼。”太宰治極為不滿的說道,“然后說你再問這種智障問題我就把你丟到河里,而不是真的回答。”
“中原中也”感覺腦殼疼,然后又聽見這麻煩玩意兒繼續說道“但你不準這么說。”
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
“我不會這么說的。”
“為什么。”
“冬天河水很冷的吧,最后還是我去撈你,我怕冷,我不想。”
太宰治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回了一個毫無感情的“哦”。
“中原中也”的直覺告訴他應該是說錯話了,但又猜不出錯在哪里。
“你以前,總喜歡一個人去跳河。”
摸不清他的心思,“中原中也”只能繼續說下去。
“為此,森首領特地專門給你配了一個打撈隊,怕你不知道哪天忽然死了。”
“當然,你還是最喜歡在任務途中給我添堵,生個病跳個樓什么的都是常態。吃安眠藥,吃冰的嚇人的芒果,結果你自己沒死,把那些下屬嚇壞了好嗎。”
太宰治想象了一下一群人圍著他,以為他死了,結果他忽然坐起來的場景,低不可聞的笑了笑“原來我以前這么麻煩啊。”
“對啊。”
“不對。”結果這祖宗又發話了。
“你應該說原來你這混蛋也知道自己很麻煩啊,然后我們要吵架,吵架知道嗎”
“中原中也”則是探究性的看了看太宰治,“為什么,你不是都忘了嗎”
太宰治不回答,只是往前走。
“中原中也”也只能不明所以的跟著,他看不出太宰治在想什么,只覺得這個人真的比記憶中還要陰晴不定。
真的好麻煩。
跟著太宰治回到醫院的時候,一只貓趴在窗臺上,聽見聲響后,軟趴趴的耳朵豎起來抖了抖,然后“喵嗚”的一下撲到太宰治懷里,打滾蹭來蹭去。
“中原中也”看著那只長得很熟悉的貓,開口說道“以前我和你也養過貓,和這只很像。”
“我和中也一起養的嗎它現在在哪里”
“死了,你親手埋的。”
太宰治先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擼著手中貓的頭,笑著說“聽見沒有,你不會成為流浪貓,最后還有我給你挖墳哦,而且還是親手的哦”
“中原中也”安靜聽著他說著胡話,分不清他是在發瘋還是在犯病,腦子里關于那個荒霸吐容器的記憶也無法告訴他。
其實記憶也無關緊要,因為太宰治也什么都不記得了。
而他才是真正的中原中也。
“你來找自己的同伴”
“嗯。”
“醫院是據點”
“你覺得像嗎”
太宰治指著一地歪歪斜斜的尸體說道。
“”
行吧,是他多嘴了。
“中原中也”隔著夜色看他的眼睛,鳶色在黑暗中化為深沉的濃墨,像引人墜落的黑洞。
有那么一瞬間他覺得恐懼,似乎下一秒太宰治就會笑著說,你馬上就要死了。
可太宰治只是點了一根煙,手里的貓被熏到了,齜牙咧嘴的給了他一爪子跑了,只剩兩人之間隔著煙,隔著霧。
“這個時候”
回過神的時候,太宰治已經不再看他,轉過身往前走。
他漫不經心的走著,半真半假的繼續說
“這個時候,中也應該吻我。”
下一秒黑暗把他吞噬了。
“中原中也”沒有跟上去。
醫院等候廳的電視機依然開著,周圍的光線隨著屏幕忽明忽暗。
屏幕上的男人將手中的花咬進嘴里吃掉,悲傷而微笑著說著臺詞。
“真希望我是你的惡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