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距離南山村二十多公里外的山洞中,穿著黑色斗篷的男子捧著龜甲,一臉慎重地出了山洞,
不知去做什么
應該是和那位大人交流了洞中,頭纏紗布的男子眼轱轆急轉。
這個時候,那擁有共享視覺的精瘦男子因為高強度的使用共享視覺,精神已經十分疲憊,早早便入睡了。
頭纏紗布的男子神色猶豫片刻,舔了舔嘴角,終于是按捺不住,摸起彎刀,迎著滌蕩如水的清冷月色,向著南山村的方向摸索去。
南山村,原本已經入睡的李元忽然驚醒。
好強烈的惡意
他的心臟怦怦直跳,心神沉入阿瓦隆鏡面所成的像中,清晰的看到一道等級在三十六級的魔力光影悄然摸入到村中,在破舊的房屋周邊游蕩,尋找合適下手的對象。
終于,他在一處破舊木屋前停下腳步,木屋里住著的是一家三口。
因為屋子被流寇拆毀還沒有修筑好,夫妻兩人睡在炕上,而孩子則是睡在撲了茅草的床上。
那道魔力光影躡手躡腳地走進屋,趁著夫妻兩人沒有注意,猛地一把捂住孩子的嘴。
孩子被驚醒,雙腿劇烈的撲騰著,但那道魔力光影很快就將其壓制住,又是躡手躡腳地走到屋外,像是做了壞事的小孩似的,興奮地向南山村外跑去。
李元猛地從床上坐起,催動心理隱匿,輕輕打開窗戶,正欲前往追蹤的時候,卻聽頭頂傳來一道十分具有磁性的女子嗓音
“不要過去。”
“唔”李元抬起頭,眉頭一挑。
此時洛莎正坐在天臺的圍墻上,赤足雙腿空懸在外,輕輕擺動著,像是在夜風中的搖曳的風鈴。
“為什么”李元語氣有些不悅
“我只是想跟在他身后,看看他究竟去哪。”
“你的舉動瞞不過預言術。”洛莎淡淡說道
“或許沒人能察覺到你,但是預言術的性質不同,你若是跟去了,對方很有可能會收到警兆,那么我們布了這么久的局就全盤皆輸了。”
“但是那個孩子”李元這話才剛說出口,便突然止住了嘴。
“我知道。”洛莎眼瞼低垂。
不知是否是錯覺,李元總感覺慘淡月光下,她臉色有些許凄涼
“作為預言師,有時候必須要在這中間做出選擇是救一個人,還是救一群人。”
“”他沉默地看著她。
“這是個很討人厭的職介。”洛莎似是在傾訴
“我們沒辦法像普通人一樣,看到眼前的不平,便憑著一腔血勇,說做就做我不能說這樣的做法是錯誤的,但是,但你的對手是另外一名預言師的時候,這只會導致最壞的結果。”
“明明我們很想去干預,很想除掉這個世界上所有人的痛苦和不平之事。但這不可能作為預言師,我們能做到的只有引導”
“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可能要親眼看到不平的事,讓人痛苦的事發生,卻只能選擇袖手旁觀為了一個可笑又無聊的大局觀。”
“哪怕發生那事的人,是自己的摯愛之人”
說到這里,洛莎不知不覺間雙目已經通紅,肩膀輕微地顫抖著
“我不想,我真的不想可這是我的宿命,我無法逃脫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