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被拒絕后,我還要堅持喜歡一個消失七年的人嗎”
跡部紗織歪著頭,真心實意地發出了一個簡單至極的疑問句,語氣俏皮乃至帶著些殘忍的天真。
安室透整個人僵住在了街燈下,臉色一如七年前被她表白的時候那般差甚至更差。
他不自覺地用力握緊了拳頭,瞳孔掉色般錯愕地微微睜大。
盡管身體不至于顫抖,但安室透的內心已然不再平靜。
沒什么好意外的。
這都是他應該承受的在他當年做出“總有一些事情比個人的情情愛愛更重要”的這個判斷的時候,在他毫不猶豫地決定放棄她去潛入組織當臥底的時候他就應該要預料到有這么一天。
但其實這些年以來,他從未停止過關注她。
她是如何拼命救下他們共同的摯友,她是如何每天努力生活、積極工作、執行正義他都小心翼翼地默默看在眼里。
她或許以為當年車站月臺之后,他們就沒再見過面了殊不知他暗中見過她很多次。
在她重傷手術住院的時候,在她在喜歡的小路上晨跑的時候,甚至在她給路上的小狗投喂食物的時候在許多她看不到的方向里,都有來自他的悄然注視。
其實應該慶幸,即使不再喜歡自己了,她現在也仍然沒有喜歡的人。
而且是七年都沒有再喜歡過任何人,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思緒飄得很遠的安室透露出了一絲無奈的苦笑。
跡部紗織無語地看著面前的金發青年臉色變來變去,最后停在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苦笑中。
zero這家伙,為什么表情會這么復雜他不是明明不喜歡她嗎現在這又是哪一出。
“嗯那個,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回去啦。”跡部紗織猶豫著開口說道,一只腳已經伸出了步伐。
看著她轉頭即將離去的背影,安室透突然有一種很強烈的沖動,想要把自己的情感訴說出來的沖動
但他仍是忍住了。
如果此時此刻表達自己的感情,那他當年又何必需要拒絕她
放縱自己的感情任性妄為的后果,是她一定會被組織盯上要是危及了她的安全,他不會原諒自己的。
安室透也不想大言不慚地說“沒關系,我會讓你重新喜歡上我的”之類的話。
這種話,在徹底殲滅組織之前,只會給她帶來負擔。
在可以光明正大和她肩并肩走在陽光下之前,他都要努力忍耐住自己的感情。
于是安室透只是溫柔地笑著朝她說道“晚安,紗織,好夢。”
跡部紗織有些詫異地回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她沒有再說什么,也沒有再停下腳步,緩緩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