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了”
安室透皺眉望著用各種儀器給跡部紗織檢查身體的組織醫生,語氣難掩焦慮緊張地問道。
醫生摘下了聽筒,語氣認真地道“跡部小姐的心肺功能有很大程度已經不可逆的受損,和長期注射組織的那款藥有很大程度的關系,我建議最好停藥了,否則將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安室透灰藍色的瞳孔微縮,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沉默了片刻后他問道“我知道了,我會停藥。不過那個藥組織不是臨床十年了,副作用都只是肌肉無力而已么”
醫生有些無語,“這個世界上哪有那么便利的東西長期依賴使用藥物肯定是有副作用的,組織里臨床用這個藥也沒試過在同一個實驗單體身上持續用三年這么久啊”
牽著床上昏迷的跡部紗織的手,看著她柔弱美麗的病容和在昏迷中依然緊緊皺起的眉頭,安室透內心像是被針扎了一下,酸澀疼痛。
“那現在停藥調養,她要多久才能恢復”安室透的聲線有些沙啞艱澀。
“恢復是肯定恢復不到從前的身體素質了,即使你現在停藥,也不用擔心她能夠使出像以前一樣的體術了。”看了一眼跡部紗織有些萎縮的肌肉,醫生托了托眼鏡道,
“除了肌肉萎縮以外,心肺損傷也是不可逆的了,恢復是不可能的了,她能夠維持住現在的狀態都算不錯的了。”
安室透愣住,心里竟然閃過一絲愧疚和害怕的情緒。
醫生的意思是,即使他放她離開,她也不可能回去當警察了。
她已經喪失了努力訓練多年得到的力量和能力。
等她知道和反應過來,一定會更恨他了。
“那吐血呢她吐了好多血,也是藥物的副作用嗎,以后還會再此吐血嗎”安室透努力壓下內心慌亂愧疚的情緒,緊緊皺眉問道。
“除了藥物以外,吐血應該還有跡部小姐抑郁成疾或者精神情緒上突然受到了猛烈打擊的原因,調養一段時間的話,應該就不會再吐血了。”醫生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安室透立刻想起剛剛客廳電視上播放的新聞,那個車禍殉職的叫做伊達航搜查一課警察,也是紗織的警校同期生
她一定是看到了那個新聞后受到刺激了。
“嗯總體來說,沒有生命危險吧”安室透垂下眼眸,問出最后一個問題。
醫生思考片刻后回答道“暫時沒有。”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是。”
跡部紗織在昏迷后的夢中,來到了一個奇怪的純白色空間,一眼望去無邊無際,不知道為什么會做這樣的夢。
她只記得昏迷之前,她看到了班長伊達航車禍身亡的新聞,得知自己最后一位同窗摯友也殉職的時候,她哭到崩潰,心臟傳來了猛烈的疼痛,腦袋也頭痛欲裂,她直接一大口血吐在了地上,緊接著就昏迷了。
跡部紗織穿著一身白色吊帶睡裙站在純白色空間中間,迷茫地向周圍望去,直到看到令她驚訝的一幕
她看到了“自己”。
對方和她有著一模一樣的長相、身材和聲線,只是似乎更年輕一些,她強烈地感覺到,對方和自己是同一個人。
“是夢嗎還是說時空理論是真實存在的哪怕是假的也好,至少能給在地獄的我帶來點慰藉和活下去的希望”跡部紗織喃喃自語道。
然后她問出了“她”所在的時間點,竟然是萩原研二犧牲的前一天晚上
跡部紗織驚得瞳孔緊縮,連忙將四位好友殉職的時間點和原因通通告訴了“她”,緊張的情緒讓她在夢里心臟都似乎有點疼。
她還告誡了另一個“自己”,千萬不要在那一天救下街上的金發深色皮膚男人。
如果那一天沒有遇到他她就不會被盯上,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跡部紗織還有很多話想和年輕的“自己”說,但很快她就感覺到熟悉的被搖晃的感覺,該死她都吐血了,安室透就不能讓她好好睡個覺嗎又把她叫醒做什么
想起每次好不容易睡個安穩覺,都在夢中被他做醒,跡部紗織就頭疼欲裂,根本不想醒來看到那個滿腦子都是對她無窮無盡的欲望的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