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握著的手傳來灼熱的溫度,月色給松田陣平俊美的面孔渡上了一層朦朧的光,他的眼神里寫滿了跡部紗織看不懂的情緒。
跡部紗織看著被他握住的手,有些愣住了,過了一會后才反應過來,把手抽了出來。
松田這是怎么了,從來沒見過他這樣
難道他
手心里的觸感消失,松田陣平眼底里滑過一絲微不可見的失落。
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感覺
渴望和她接觸,渴望被她的視線所注視,以至失落和心癢難耐。
但現在顯然不是一個好時機,半夜三更,而且她手術完剛醒。
松田陣平將病床輕輕地搖了下去,把她的被子往上拉了拉,“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
跡部紗織伸出一點點手指,揪著他拉到她臉上的被子一角,被子遮住她下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撲閃撲閃的大眼睛,她點了點頭,紫灰色的發絲在枕頭上摩擦,俏皮地翹起一根呆毛。
“”松田陣平感覺心臟被擊中了一下,花了好大的力氣才舍得邁開步伐,走出了她的病房,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家。
松田陣平走后,疲憊不堪的跡部紗織也很快再次睡著了。
然而病房門又再次被悄無聲息地打開了。
進來的是兩個帶著鴨舌帽的青年,他們關好門后,無言地注視了床上的跡部紗織許久。
金發黑皮青年的動作尤其輕微,像黑夜里的靈巧的貓一樣。
他走到床頭,拿起上面的病歷,看到上面寫著的“腹部貫穿傷,失血過多,休克,生命體征較低,注意感染”后,神色一瞬間變得極為可怕。
黑發貓眼的青年看著依舊臉色蒼白的跡部紗織,心疼地想要伸出手去觸碰她唯一露出的臉,最后仍是猶豫著停在了半空中,沒有往前撫摸下去。
跡部紗織眉頭不再皺起,呼吸均勻,表情放松,似乎是進入到了任誰都不忍心打擾的美夢里。
兩人珍視地看了許久,都沒有說話。
直至清晨破曉,他們的身影才從病房里消失。
陽光照入病房,跡部紗織緩緩睜開了眼睛。
睡得好舒服啊是最近少有的完全不做噩夢的一晚。
只是她平時睡覺不太老實,被子竟然一整個晚上都沒被她掀飛過
看著自己身上難得蓋得嚴嚴實實的被子,跡部紗織奇怪地想道。
第二天醒來,不停的有人來探望跡部紗織,警視廳的人尤其多,甚至還有帝丹中學的學生和家長前來感謝間接救了他們命的女警,直到護士忍無可忍地說道“病人需要休息”,柳眉倒豎地把人全部都趕走。
只剩下跡部父母和跡部景吾坐在病房里,抱著手臂看著她。
跡部紗織低下了慚愧的頭顱,認慫地等待審判。
“紗織,辭職吧,不要再做警察了。”跡部亞理紗臉上的表情是少有的冷漠,語氣強硬。
“母親,我真的沒事,我不想辭職”跡部紗織悄悄地打量了一眼他們的神色,心里暗叫不好。
跡部景吾嘖了一聲,青筋直跳“下次打到的不是腹部,而是頭的話怎么辦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