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魘獸收集的影像仔細瀏覽了一遍,謝惟遠擰緊眉頭。
雖然之前信誓旦旦說要剪輯出一部符合劇情的電影,但他真的看完自己在夢境中的表現后,還是捂住自己的腦袋。
謝惟遠,你到底拍了個啥啊
不甘心地再次閱讀了一遍魘獸他娘給的劇情概述。
劍尊與師弟自小青梅竹馬,不料有一日師弟被魔族所殺,劍尊葉瑯立誓要殺盡天下魔頭。
當他一劍劈開混世魔尊的面具時,露出的卻是師弟的面容,他這一劍到底劈下去還是不劈
重復一百遍之后,他逐漸有了思路,將心神與魘獸連接,謝惟遠陷入了冥想狀態。
季崖昏睡了半響才醒來,只覺得頭痛欲裂,惡心干嘔,四肢乏力。
舔了舔干裂嘴唇,他發出無力的聲音“水”
在旁邊昏昏欲睡的沈碧聽到季崖微弱的呼救后,四肢爬向他,使出一道凈水決澆在季崖的臉上。
“咳咳咳。”
季崖被冷水一澆也清醒了,之前他的神魂顛簸得太厲害,一時間無法適應,休息一段時間后也恢復了。
他揉了揉眼睛,屋子角落謝惟遠正背對著他們倆,不知在練些什么功法。
“師父這是干嘛”
“噓,師父在閉關”沈碧用最夸張的表情,發出很小的聲音,生怕驚擾了師父閉關。
“不對。”季崖一擺手讓沈碧住嘴。
靜寂的小木屋內響起了輕輕的鼾聲。
“師父根本不會閉關。”季崖完全恢復,甚至還有精神數落沈碧,“你為什么時候見過師父閉關”
“為師現在就在閉關”如幽魂般的聲音在季崖背后響起。
兩人的目光被這有氣無力的聲音吸引過去,齊刷刷扭頭。
謝惟遠機械般地轉過頭,頻率一頓一頓,貌似很久沒有用過脖子這個部位。
兩道半圓形的烏青頑強地印在他蒼白的眼下,他的雙眸瞳仁漆黑,都要浸滿整個眼眶。
失色的嘴唇勾起一道詭異的弧度,他輕聲細語“終于,終于剪好了”
說完,他雙眼一閉,整個身子向前傾倒,額頭撞在地板上,發出一聲巨響。
被他擠壓到的魘獸咿呀咿呀地鉆出來,生氣地撞了一下主人。
“師父,走火入魔了”沈碧急匆匆地撲到他身上,“師父,你醒醒,我還沒吃晚飯”
季崖一把推開沈碧,掀開謝惟遠的眼皮觀察了一番,將手指放置他的鼻間,說道“他只是睡著了。”
“我,我沒睡”謝惟遠閉著眼睛,堅強地吐出夢話,“扶我起來”
睡著的人說的是胡話,但兩個徒弟還是將他拖起,謝惟遠耷拉著腦袋,猛的一個激靈,突然睜開眼睛“我要去造夢山”
“你們,”他掏出一沓黃色符紙,“你們現在的任務就是將這電影票改了”
謝惟遠叮囑了幾句后,來不及休整,把魘獸抱著急忙往造夢山去了。
通泰鎮與造夢山路途并不遠,由于平日里沒什么人來這小山坡游玩,山間小路修得非常隨性,有些路段甚至都被荒草埋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