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碧和季崖無心修煉,正扒著門縫偷偷觀察謝惟遠的反應,見他臉上神情變化莫測,時而開心,時而惱怒,似乎全部的心神都被這個玉梅姑娘勾走了。
兩人不由得聯想起隔壁賣蔥大嬸的話“你們師父以后要是娶了師娘,就不要你們哩”
沈碧偷偷附耳對季崖說“師兄,師父有點不對勁。”
季崖嚴肅點頭。
沈碧看著大師兄這般裝酷,不由自主的聯想起同樣酷酷的師叔。
此時季崖與他竟是心有靈犀,他們兩人眼神匯聚在一處,說道“找師叔去”
一連幾日,謝惟遠都抱著那傳字玉簡,連魘獸都不擼了,一副為愛癡狂、茶飯不思的模樣。
實則他們在玉簡上,進行了一場沒有硝煙,只有油膩的戰爭。
謝惟遠大致掌握了這個玉梅的一些情況,“她”家境殷實,親生母親早亡,幾個哥哥早就進入仙門不理家事,后娘來了之后,對“她”百般刁難。
玉梅在家中勢單力薄,父親對她這個亡妻之女視若無物,只有遠在鄉下的外祖母能讓她感到親情的溫暖。
玉梅玉娘下午就要回鄉下的外祖母家了,郎君你可知外祖母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謝惟遠遲遲沒有回復,這幾日的言語交鋒已經讓他大腦空空,油量不足。
謝惟遠放棄抵抗是什么
玉娘穩操勝券當然是希望玉娘找個像你這樣的如意郎君。
謝惟遠奮起反抗女人,我允許你有這樣的想法。
玉娘一敗涂地玉娘去整理包袱,回聊。
好不容易贏了一回,謝惟遠雙眼彎成月牙,笑得像個沒有腦子的傻瓜。
葉瑯外出調查銹劍一事,一連幾日都無收獲,回到與以往截然不同的造夢宗時,看見兩個師侄如門神般堵在造夢宗門口。
“師叔,大事不好了”沈碧雙眼鼻子亂飛,指了指禁閉的造夢宗大門。
季崖不是個愛說閑話的性子,但事態緊急,他在一旁點頭來表示自己的觀點。
葉瑯“何事”
沈碧“師父最近找了個師娘”
即便是葉瑯修為蓋世,此刻也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他冰山般的臉上裂出一絲不可置信。
沈碧繼續拱火“師父每天抱著一個傳字玉簡跟師娘聊天。”
葉瑯眼里竄出兩道暗紅的火苗,他平日里心緒波瀾不驚,現下全身似被火燒著了般,往屋內走去。
這天大的消息,身為師兄怎么能不知道
新買的大門被他撞成一團木屑。
謝惟遠被這動靜嚇一跳,手中玉簡掉落在地。
葉瑯緊皺眉頭,正要詢問那個“師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謝惟遠反應迅速,像極了躲在被窩里玩手機的年輕人,他急忙撲在那個玉簡上,心想,這里面羞恥的聊天內容千萬不能讓葉瑯瞧見
他眼前白鞋隱隱繡著銀色暗紋,華貴非常,纖塵不染,謝惟遠偷偷藏起玉簡,抬頭一笑“師兄,你鞋真白。”
他拙劣的掩飾都被葉瑯盡收眼底。
謝惟遠看著這小白鞋,忽然有些不對勁,他一把抱住白鞋,驚道“師兄,你買了這么貴的鞋子”
葉瑯想抽回腳。
謝惟遠抱得更緊,眼睛死死盯著鞋面上的暗銀花紋,用手指在花紋上比劃,聲音都開始發顫“這是陣法天哪師兄,你是不是當小偷了”
葉瑯維持著一只腳抬在半空的姿勢,抽也不是,放也不是,一時間無法動彈,見到謝惟遠惡人先告狀,不由自主的忘記初衷“是秘境中得來的。”
謝惟遠狠狠將葉瑯的小白鞋拋下,猛地站起身,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每次秘境都不帶我”
葉瑯“是你進不去。”
謝惟遠“就是你不帶我去。”
葉瑯“我沒有。”
謝惟遠“你就有”
“”
季崖和沈碧齊齊扶額,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