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造夢宗內正組織一場緊張嚴肅的運動會。
是魘獸和貔貅的跳高比賽。
可是,天花板限制了它們的高度。
魘獸痞氣十足的一撇嘴,示意出去干架。
貔貅將爪子別在身后,邁著兩個小短腿,大搖大擺的出了門。
謝惟遠跟著它們剛出門,就見到賈生大少爺親自拉著一輛大板車從道路盡頭過來,那板車上堆著不少的東西,但是外面裹著一塊粗布,不想讓旁人知曉其中的物件。
地上的石板鋪得坑坑洼洼,再加上貨物沉重,連尋常車夫都拉得費盡,更不要說嬌生慣養的賈生了。
他臉熱得通紅,豆大的汗珠不斷滑落,仍舊是咬著牙堅持。
謝惟遠趕緊跑上前,用靈氣將他的板車拉回造夢宗門前。
賈生抬手抹去粘在眼周的汗漬,說道“謝仙長,這是家父和我給你的謝禮。”
他手上都有因過度摩擦而起的水泡,有些已破了皮,深紅的嫩肉暴露在外。
謝惟遠倒退一步,他躊躇一陣,最終說出“不必,不必言謝,其實你們家道中落,都是我的錯。”
經歷過上次的磨難后,賈生早已把謝惟遠當做朋友,此刻見他這樣說,也只當是推脫的借口,他走到板車旁,將蓋在車上的白布揭下。
如雪般潔白的仙絨布疊在板車上,陽光照耀下,細膩的綢緞表面閃爍著點點星光。
賈生“謝仙長,這仙絨布原是洞玄派訂制的靈布,留在我們凡人身邊終是不妥,而且又無人愿意購買,希望你能幫我個忙,替我收下。”
謝惟遠連忙拒絕,翻來覆去只有貧瘠的幾個句子,諸如“都是我的錯”、“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之類的。
賈生嘆了口氣,幽幽地說“算了,謝仙長,我要與父親一齊下江南,重新振作家族生意,不知何時能回來”
“來”字還沒說完,他滿臉驚恐地指著天上,大叫道“那妖怪又回來了”
謝惟遠一轉頭,馬上意識到自己被耍了。
待他回頭看,賈生已經溜得沒影了。
那匹靈布和板車都被滯留在原地。
這賈生,該不會是個風靈根苗子吧
看著這匹原本賣給洞玄派的布匹,謝惟遠陷入沉思。
洞玄派,修真界正經宗門,善陣法,宗主很有錢。
同時,洞玄派也是謝惟遠心中永遠的痛。
他不愿意接受仙絨布,一是愧對賈生,二是他對洞玄派過敏。
為什么過敏
因為洞玄派曾經以資質平庸的理由拒絕了謝惟遠
想起與巨額財富失之交臂,謝惟遠氣得牙癢癢。
我還不容易背叛宗門一次,你卻讓我輸得如此徹底
正好要看看這個洞玄派訂制的靈布到底有什么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