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度的完美堆積在一起,再配上鋒銳凌厲的氣質、冰冷淡漠的神情,男人此刻儼然成了極具攻擊性的、只能仰望的神祇。
他是主宰一切,又無法躲避的恐怖存在。
兩個少年被這種威懾力嚇得不敢呼吸,虎杖悠仁察覺到危險,將懷中人抱得更緊,換來了五條悟的輕輕一瞥。
然后,他低下頭,緊緊盯著齊木千花。
這雙剔透的六眼在這種時候已經漂亮到嚇人的程度了。
當少女再次劇烈地顫抖,眼淚又一滴一滴砸落,五條悟才大發慈悲地放過了她。
他將脊背挺直,退后幾步,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然后瞬移走了。
“”
虎杖悠仁松了口氣,趕緊安慰道“別怕五條老師不會傷害我們的”
伏黑惠手還在發抖,五條老師從前很少對他們擺出冷淡的表情,變成咒靈之后又不經常出現在他們面前,以至于他印象里,對方還是那個整日嘻嘻哈哈沒個正形的氣人教師。
他把兔子塞進她懷里,努力讓自己像從前那樣說道“不要理會他。”
察覺到兩個少年的聲音都在打顫,齊木千花意識到她的悠仁需要她。
她已經是被追隨的人了,可不能這么丟人。
她怎么可以躲在悠仁懷里哭
就像勇者大人那樣,千花也要變成悠仁的支柱才行。
“不要怕。”
她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要發抖,努力在心里想她的哥哥,想她的勇者大人。
哥哥和勇者大人都是千花的支柱,五條悟也是她的哥哥,她不必害怕的。
她把三人的手緊緊放在一起,“我們會把哥哥找回來的。”
氣氛就這樣變得輕松起來,伏黑惠掌管著高專的許多事務,沒多久就有人來找他商量關于教學樓重建的事務。
虎杖悠仁正在廚房給她煮東西。
齊木千花把自己蒙在被子里。
勇者大人。
你說說話呀。
使用那個道具之后發生了什么事情
沒有得到任何回應,齊木千花焦急起來。
雖然勇者大人不經常出現,但他從來不會在這種時候消失的。
您受傷了嗎
絕對是又受傷了吧,但是勇者大人說不能擅自召喚他。
齊木千花皺起臉,委屈巴巴地想道千花的心臟好疼
費佳看著已經半個小時沒有進展的工作,索性舒展身體,將腦袋靠在椅背上,高高昂起下巴。
黑發順著他的臉頰垂落,挺翹的鼻尖勾勒出完美的弧線,他輕輕笑了一聲。
道具的名額只有兩個人,他獲得了這份記憶,那么必然有一個人忘記。
他多希望她記得。
如果她記得,她會疏遠他、厭惡他、而不是像現在一樣,不斷地
祈求他的憐愛。
她好久沒有這樣甜膩膩地喊他了,尾音往上飄,語氣黏黏糊糊,充滿了依賴和信任,仿佛沒有他,她就會死掉一樣。
從那只銀龍出現開始,她就不這樣喊自己了
青年將細瘦的手腕抬起來,把左手無名指豎立在眼前。
他告訴自己那是假的。
少女的心聲還在源源不斷地傳來。
她好擔心我,她好想見我,她沒有我會死掉的。
青年捂住心臟,過度的疼痛讓他彎下了腰連連咳嗽起來。
不能再讓她說下去了。
費佳兩眼發黑,看著地上的血跡,恍惚間以為自己又回到了和她結婚的禮堂。
她上一秒還穿著他裁制的婚紗朝他笑,下一瞬間、她就死去了。
她的血就像這個時候一樣,滴答、滴答、像是眼淚一樣落在地上。
青年大聲地笑起來,蒼白的面色變得潮紅。
他意識到,逃避只會節節敗退。
他不允許自己成為敗者。
于是他勉強打起精神,不必擔心。
道具的使用過程出了一些意外,但現在已經解決了。
是、是這樣嗎
齊木千花頓時松了口氣,得到勇者的回應以后,她感覺自己的心臟都沒有這么疼了。
您還好嗎您的聲音好虛弱
費佳腦海中又閃過她無數次這樣關懷自己的回憶,他下意識抬起手,想揉揉那顆粉色的腦袋。
沒有。
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