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把她抱起來,“領域展開「梵相凈土」。”
白茫茫的雪簌簌落下,原本瘋狂的人類捂著腦袋蹲下,臉上出現了疼痛又迷茫的表情。
痛苦、歡欣、有何意義
不如沉沉睡去。
齊木千花的腦袋也傳來劇痛,但她被夏油杰抱著,尚且還能保持清醒,“杰這里肯定有會反轉術式的人,讓他們救救你好不好”
“只要把話說清楚,只要他們知道東京沒有炸彈,只要他們知道你的咒靈已經聽你的話了”
“千花。”
青年咳嗽幾聲,將她放在地上,跪在她的面前,雙手捧起她的臉,“我是你的第一個嗎”
齊木千花感覺思維越來越混沌,腦袋越來越痛,“什么”
“第一個以戀人的身份牽手、擁抱、親吻你的人,是我嗎”
齊木千花不明白夏油杰為什么突然問起這個,她甩了甩昏昏沉沉的腦袋,快速地答道,“是的”
說罷,她又扯起夏油杰的袖子,“杰,我們去找醫生”
青年笑起來,雪飄落在他的肩頭,停駐在他的發間。
“記住我,好不好”
他輕輕吸了一口氣,將嘴里的血液咽下去,然后吻在她的唇角,“我是夏油杰,是你的第一個戀人。”
“杰”
失去意識之前,少女聽見青年輕輕一聲嘆息。
“嘴里都是血就不吻你了。”
過了半個小時,青年抱著昏昏欲睡的少女踏出自己的領域。
趁自己還有力氣。
把她送到悟那里去。
他走了一會,密密麻麻的咒靈終于又活躍起來,追上了他的腳步。
咒靈身上還帶著音響,里頭傳來滿懷憐憫的琴音。
夏油杰知道,費佳那個瘋子此刻正像觀賞一只喪家之犬的表演那般觀賞著他。
他輕輕笑起來。
“我后悔了,我應該直接擰斷你的腦袋。”
不要管什么東京、炸彈、全部的人死光又怎么樣。
炸彈波及不到他們。
只要飛得夠高。
他將齊木千花輕柔地放在地上,在她身邊坐下。
他挺直脊背,緊緊貼著墻壁,將頭仰起,“帶她走吧。”
“你能夠操縱我的咒靈,也應該、咳咳”
夏油杰捂著唇,鮮血從指縫中滲出,“應該有辦法救她的吧。”
琴音停歇,一只矮小的咒靈站在他面前,狠狠踹上他的肚子。
夏油杰被踹得蜷縮起來,他偏過頭,見少女白凈的臉頰上沾染了一些血液,下意識抬起手想將其抹去。
只是他忘記了自己的手上早已滿是鮮血,這么輕輕一碰,她的臉上頓時多了一大攤血跡。
“抱歉。”
把你弄臟了。
少女被矮小的咒靈抱走,密密麻麻的的咒靈也如同潮水般退去。
只剩下他一個人。
在生命的最后時刻,青年努力坐了起來。
他背靠著墻壁,自娛自樂地彎起自己的手指。
蜷縮、伸直、蜷縮起來。
少女的諾言就會響在他的耳邊。
千花、永遠、陪著哥哥。
夏油杰笑起來,文雅清雋的臉上帶了幾分可愛的少年氣。
她沒有說謊。
骨中之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