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見面以來,她的笑就像一輪璀璨的太陽一樣,向他人慷慨地、永無止境地輸送著她的熱情、她的快樂。
他還是第一次在她的臉上瞧見這樣
好像正在被陽光照耀的、被火爐照亮的、寒冬中的鳥雀般的表情。
果然都很厲害啊。
江戶川亂步眨了眨眼睛,小孩子就是有小孩子的本事呢,雖然本大人從來不認為自己是老男人了。
但是少年那種像是熾熱星球般溫暖,又純摯溫和到小心翼翼的愛意,他沒有辦法給予。
這是唯獨處于少年少女的年紀才能發出來的光。
身為有些自私的成年人,他會不由自主地憐惜這個笨蛋,想要保護她,想要將她圈在自己的懷里,想讓她只呼喚自己的名字。
對她而言,這種自上而下的憐惜,這種自以為是的保護,或許本身就是一種不尊重。
但江戶川亂步無法放任齊木千花去承受困難和疼痛。
他無法像個合格的戀人那樣,等她受傷之后安慰她,再鼓勵她繼續摔倒,直到她成長到可以自己獨自前行。
他做不到。
那么
江戶川亂步用自己最聰明的大腦冷靜的思考,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審視自身。
江戶川亂步,你的優勢是什么
你要如何才能從這些厲害的人當中脫穎而出,成為她名正言順的那一個呢
這種全線陣亡,只能有一方存活的愛情游戲,就算他有著最聰明的大腦,也完全沒有底氣啊。
畢竟就連那只老鼠的耐力都比自己的好,也更擅長表演、撒謊、用一些陰暗的手段博得她的關注。
雖然很不屑,但江戶川亂步不得不承認,在這種類型的廝殺中,這只不要臉的、無恥的、毫無道德觀念的下水道老鼠更具優勢。
唔,在這方面,也許只有太宰君能夠幫助到他。
他和太宰治或許能像那兩個少年一樣,一加一大于二
嘖,但是千花這種性格,太宰君大概也是完全沒有抵抗力的吧,而且以他的性格來說,千花遇上他,也完全不是什么好事
還是不要讓他們見面好了。
想到一些引狼入室的后果,黑發青年像個幼稚鬼一樣搖起頭來。
“哥哥”
少女困惑而又擔憂地看著他,“你頭疼嗎”
“沒有。”
江戶川亂步捂著臉,“本大人只是想清醒清醒。”
好可愛呀。
千花最近怎么總是把可愛這樣的詞匯和哥哥放在一起
唔這樣是不是很冒犯
但是好想摸摸哥哥的腦袋啊。
齊木千花艱難地將自己的爪子收回來,決定說一點正事“我想起來一點點了悠仁和惠都是千花的好朋友”
談到這兩個人,少女的語氣中滿是歡欣和愜意,“我們好像還一起去爬山了,就是不知道最后有沒有好好看一次夕陽呀。”
“知道了。”
江戶川亂步悶悶地應了一聲,“還有呢他們別的特征之類的,熟悉的場景和特殊的物品或許能讓你想起更多。”
“唔,悠仁是小老虎惠的話他有白白的小兔子”
“老虎”
江戶川亂步咳嗽了兩聲,“老虎的話,本大人這里也有一只啊。”
被加急命令叫回afia大樓的中島敦
“確定嗎”
使用出老虎的形態讓一個只見過一面的少女摸腦袋什么的
有點太超過了吧,亂步先生
“哥哥”
齊木千花也皺起眉,“你這樣太不尊重敦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