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日光透過窗簾降落在被子上,齊木千花從夢境中醒來。
江戶川步不知道已經醒了多久,在一旁撐著手臂看她,"想起來了嗎"
粉發少女罕見的沒有理他,甚至連看也沒有看他一眼,自顧自把自己蒙進了被子里。
"千花什么也沒有想起來。"
她像是用絕食和家長鬧脾氣的孩子,"亂步非要這么做的話,那干花就鉆進被子里再也不出來。"
"那還要吃早餐嗎"
江戶川亂步說道∶"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呢。
被子里的少女甕聲甕氣,"什么重要的事"
"是干花想去做的事哦。"
江戶川步隔著被子敲她的腦袋"快起來。"
"那亂步你不會死了吧"
江戶川亂步開始糊弄大法,"這種事稍后再說啦,快起來哦,不然面都要冷掉了。
就在這個時候,太宰治敲了敲門,"啊呀,敦君特地早起辛辛苦苦準備的熱湯面好像不討人喜歡呢,如果里面的人再不起來的話,就直接把敦君的心意丟進垃圾桶好了。"
為了不浪費好朋友給自己準備的早餐,少女只能滿臉委屈地吧起來洗漱。
吃早餐的時候太宰治始終笑瞇瞇地坐在她對面,還時不時逗她兩下,直到把她惹到炸毛,才雙手合十地道歉,"快饒了我吧,為了今天你能和亂步順利地約會,人家還要慘兮兮地幫亂步處理事務呢。"
約會
干花哪里有心情約會呀,整天胡說八道騙人的可惡家伙。
現在她只剩下一些三腳貓咒靈,連威脅對方都做不到。
齊木千花郁悶地扭頭躲進江戶川亂步的懷里,青年一邊給她梳頭,一邊問道,"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不要。"
太宰治又湊過來,"哈不想出門的話就好好工作,我這里可不養不做事的閑散人員哦。"
他好煩
齊木千花拿了一顆糖扔他,"亂步才是這里的老板你憑什么這么神氣,該出去的是你才對"
"不對哦。"太宰治坐在暗紅色的椅子上,將腳翹起來,"現在我才是這里的老板,你和亂步都是我的手下,文件都已經打印好了,要看看嗎"
"不要逗她了。"
江戶川亂步沒什么表情地把她抱起來,"出去玩一會好不好"
千花還能說什么
少女抱著他的脖子,"千花說不好也沒有用,亂步根本不聽我的話,根本就是主義"
"會很好玩的哦。"
青年鮮少這樣抱著她,抱了一會就有些吃力了,速度也慢了下來,齊木千花立即跳到地上,鼓著臉一個勁地往前走。
"之前你不是說想去游樂園嗎"
江戶川亂步追上她,勾起她的袖子,"去嘛去嘛,陪亂步大人去一次。"
對于心情不愉快的少女而言,游樂園根本沒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但看著江戶川亂步笑得這么開心,齊木干花也跟著放松了一些,她們坐了旋轉木馬,又去坐了過山車,看起來膽子很小的少女一點也沒有膽怯,她坐慣了咒靈,早就習慣了在高空穿梭的滋味,身旁的江戶川步下來之后吐得極其狼狽。
"害怕的話為什么要玩呀"
齊木千花把水遞給他,青年咕嚕咕嚕了幾口之后,又笑著牽起她的手,"做人偶爾也要犯傻一次嘛,不然多沒意思"
這個游樂園并不是很大,能玩的也就那么一點點,二人將所有的項目體驗過后就坐在長椅上吃章魚小丸子。
兩個人緊緊挨在一起,江戶川亂步捂住她的眼睛,"有一個禮物要送給干花。"
此時天色已晚,齊木干花透過指縫看,青年的面容在暮色下叫她瞧得不太真切,他好像在笑,"在這里等我哦。"
她的眼睛被布條蒙住。
"你要去哪里"
沒有人回應。
上一秒還在這里的青年此刻已經失去了蹤跡,齊木干花扯掉眼睛上的帶子在周圍找了找,只找到部手機。
她打j開看,里面什么也沒有。
起初是一個小小的、金色的花火升空,隨之而來的是紅藍配色的,像是花朵一樣綻放的煙花,江戶川亂步說的沒有錯,現在的天氣并不是太冷,夏日煙花祭上的很多煙花在這種時候放起來也不會顯得不合時宜。
煙火從游樂園到外面的街道,從街道再蔓延到最外面的沙灘上,今晚的橫濱沒有殺戮和游行,也沒有巡邏的黑衣人,只有爛漫的、盛大的煙花。
灰霧一般的天空被五顏六色的燦爛點亮,她這個時候應該拿起小捕網去撈點金魚,又或者穿著浴衣,牽著誰的手,一起買一個面具閑逛。
而不是在這里捧著手機、掉著眼淚、像一只被丟棄的小狗一樣尋找著自己的主人。
"亂
干花不想要這樣的禮物。
手機開始震動,她接起電話,青年輕快的聲音傳來,"開始了哦,千花。"
呼嘯的風聲從聽筒的那邊傳來,齊木干花哭喊道∶"我不要你死"
"都說了只是睡一覺啊,只是睡一覺,今天玩得這么累,你竟然還有力氣哭嗎真是
"你在哪里"
齊木干花叫出自己僅有的幾只、因為太弱而得以存活的咒靈,"求你了,亂步,不要這樣對我,我不想要"
"好啦,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