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方面,這為名叫亂步的人,和他的妹妹一模一樣。
對世界而言還是孩子,是幼小的生物,所以他們純潔無瑕、毫不掩飾,叫你無法以成人的大腦去揣測。
遇見這樣的人,齊木楠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的,那些敵意早已在長達兩個小時的談話中煙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對于和妹妹相似生物的親近感。
對于和妹妹相似的人事物,齊木楠雄都會下意識寬容一些,更何況
江戶川亂步,真的是一個極其聰明的天才。
他知道齊木楠雄并不是一個壞人,相反,他的道德觀念和正常人沒什么區別,這讓他很多時候都處在一種愧疚之中對他的妹妹。
因為自己的私念、因為自己沒法放心地讓她在外面的世界行走,所以他自顧自地建立了厚厚的繭,把妹妹裹了起來。
即使他給了她世界上最好的一切,但是
沒有人是這樣活著的。
妹妹很乖,從來不會想要交朋友,也從來不會偷偷看那些男生給她塞的情書,更不會一個人偷偷跑出門冒險。
她對于空助的那些話深信不疑,一秒鐘都離不開他,仿佛生長在他手心的花。
這樣病態的關系,他愧而又沉醉其中。
他以為被繭困住的不只是妹妹,還有他。
然而直到今天,直到江戶川亂步明明白白地把事實攤開在他面前,齊木楠雄才知道,從始至終,沉迷其中而又走不出去的是他,而不是妹妹。
現在妹妹已經剝開絲線走了出去,那他呢,如果他非要彼此停在原地,等待他的會是什么
讓妹妹去做艱難的選擇,讓妹妹面對殘酷的問題,讓妹妹難過的家伙,還是妹妹所喜歡的那個,天底下最好的哥哥嗎
他不要妹妹難過。
所以他只能跟著妹妹的腳步往前走,朝前看。
他要像妹妹期望的那樣笑起來。
"干花。。
他接過江戶川亂步遞來的電話,嗓子有些干澀,他第一次發現人類說話、真的、好困難啊。
可是他必須要說,不得不說。
"哥哥同意了。"
他攥緊手機,生怕聽見妹妹的疑問,于是一鼓作氣說完,"同意你和那個人交往,甚至結婚,一切都以你的心意為先,哥哥會為你感到高興。"
齊木干花輕輕"啊"了一聲。
她捂住聽筒,小聲地問道,"真的嗎"
真的嗎
她怎么可以這樣,怎么可以這樣懷疑他
如果他回答是假的,她要怎么辦才好是笨蛋嗎
齊木楠雄瞬移到自己的房間里,將床頭擺著的合照拿起來,"是真的。"
"是假的吧。"
那邊的背景音很嘈雜,妹妹的聲音慢慢滲進他的心里。
"哥哥會高興,這句話是假的吧。"
她說,"明明感覺哥哥都在哭誒,是覺得干花是好糊弄的笨蛋嗎"
齊木楠雄垂眸看著照片里的妹妹,笑了起來。
他想說話,可是卻發現自己短暫地失去了聲音。
干花干花。流護
書方上
"哥哥會高興的。"
他把照片擺回去,"我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