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未曾料到判斷出錯,圣王沉默了許久,久到蔡靜涵將睡未睡,雙眼迷蒙之時才再次出聲“待到案子了結,怕是皇城之中也不安寧了,汝需保證太師一家安穩度過余生。”
蔡靜涵昏昏沉沉間倒也聽清了,她點點頭輕輕應了一聲。
正要睡去之際,蔡靜涵又猛然清醒,連忙問道“我這雙腿腿,還能治好嗎”
圣王沒有回答,自此熄了聲。
蔡靜涵平躺在床上,心中五味雜陳。
雖然這不是她的身體,可終日坐在輪椅上,行動不便,著實是讓人心焦。
回想初來那幾日,她總是忘記自己行動不便,起身要拿東西,卻是摔了一次又一次。
一次又一次的跌倒伴著從未斷過的湯藥,她的雙腿毫無氣色。
而根據圣王那番話的意思,她是要在這個世界里耗到這具身體壽終正寢,才算是完成圣王的交待。
蔡靜涵這般想著,迷迷糊糊中進入夢鄉。
翌日醒來,她雙
手掩面,輕聲哼了哼。
昨晚竟然夢到了尊貴的太子殿下變成了巨大的毛蟲,然后突然一直追著她跑,跑到她醒
蔡靜涵揉了揉臉,外間候著的阿秀聽到動靜詢問后推門進來伺候。
用過早膳,蔡靜涵躲在院中曬太陽,昨晚的糾結像是被明媚的陽光驅散,一瞬間,蔡靜涵想通了。
腿能不能好并不重要,就算有把握醫治,也定然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樣,再說,她確實不想嫁給一個毫無感情的相公,她孤身一人,孝敬原身的父母便好。
這般想著,蔡靜涵在早膳中竟是不知不覺間多吃了一碗粥。
宮里的事情并不用她自己動手,只需要根據宮中傳來的消息制定相應的計劃就好。
后宅是女人的天下,而女人,最不缺的就是心計。
有時候不需要自己做些什么,只是一句話,便能夠掀起不小的波瀾。
轉眼間,蔡靜涵拿到那白到沒有一絲雜色的兔毛斗篷時,她的臥室中早已被幾盆炭火哄得暖洋洋。
可就這樣,她的雙腿確冰冷得毫無暖意,連帶著整個人都沒什么精神。
今日屋里沒人伺候,除了躺在軟榻上的蔡靜涵,也就只有一身樸素衣裙的女子。
兩人隔著屏風說著話。
“果然不出姑娘所料,那位常在不是個安分的,她暗自與宮里的侍衛茍合,近日又傳有身孕,算算日子,那孩子應當不是”那女子話說到這里便停住,不再多言。
她是太子殿下在宮里的暗樁之一,身份只是一個毫無存在感的灑掃宮女,但是行動十分方便,是以多用為傳信使。
蔡靜涵雙手摩挲著湯婆子,笑道“倒也是個有情人,自從太子查到那個侍衛與她有關系,我便知曉,這兩人之間定然有貓膩,況且偌大的后宮佳麗無數,時間長了,這心也就不好說了。”
“既然孩子已經有了,那我們還是按照原計劃,先行一號,若是不上鉤在用保守計劃。”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雪,屋內的女子早已離去,蔡靜涵也未傳喚阿珠阿秀進來伺候。
其實她的計劃并不高明,也沒有什么太多的計謀。
既然淑貴妃將那位常在養在自己的宮里,而那人眼下懷了孕,若是爭氣誕
下皇子,淑貴妃正可以名正言順養在膝下。
且別管上面有多少已經成年的皇子,畢竟誰也保不準這些個皇子能夠安穩地坐在皇位。
更何況淑貴妃是右相的妹妹,她背后的靠山可大著呢,真到那時候賢王不成,他們大可以抱著幼子上位。
右相監國,太后聽政,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