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對了”
蔡靜涵接過帕子,擦拭手指的殘渣,讓阿秀掀起窗簾。
那庶女這才看清了車內主人的模樣。
頭發只是簡單用一支素色玉簪挽起,除此之外再無它物點綴,素凈著一張臉白里透紅,輕飄飄地一個眼神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眼中的不甘、狠毒壓抑不住,就要翻涌而出,可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她徹底慌了神。
“我確實記著一件事與你有關。”蔡靜涵靜靜地看著那女人的雙眼,接著說道“你與宮中那位蘇嬪應當是舊時吧,我記得這雙腿出事那日,她還是你的丫鬟,這一飛沖天后,怎得也沒想帶著你一起呢蘇嬪可真是不厚道啊,你說,是不是”
那女人張了張嘴,卻發現嗓子干澀,一時間竟是發不出聲來。
像是隔了許久,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牽扯著嘴角,露出難看的笑容,道“姑娘姑娘在說些什么,我怎么什么都沒聽懂”
她越說底氣越足。
不可能的,那件事情做得如此隱蔽,再加上有那一位的掃尾,不會出問題的
“既然姑娘不想救家父,那也不要隨意污蔑他人,是小女子瞎了眼,以為姑娘是個良善的。”說話間她雙手撐地,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接
著說“既然如此,小女子就告辭了”
話一說完,她不敢看車內的那雙眼,轉身就走。
“不著急,我都記著呢。”蔡靜涵低垂著眉眼,話語清晰地傳進那人的耳中。
她這人呢,沒什么優點,心眼小得很,睚眥必報的那種。
國隱寺里,蔡靜涵一行人在專人的引導下進了一處小院子。
現在小年剛過,基本沒人會想著在寺中小住,正好可以安心住下。
自此,蔡靜涵每日帶著阿珠阿秀,旁聽僧人們的早課,然后在佛像下抄寫經書為家人祈福。
若是累了,便去拿株千年銀杏樹下小憩片刻。
如此周而復始,除非雨雪天氣,否則從不間斷。
喬氏在僧人的帶領下找到她時,她正從地上撿拾枯葉準備用來做書簽。
直到阿珠提醒時,蔡靜涵才在錯愕間抬頭看向喬氏,心下有些納悶。
這才剛過五日,怎么就來了
蔡靜涵將手中的葉片放入阿秀提著的小筐中,擦了擦手,讓阿珠推她過去。
認真瞧著,蔡靜涵才發現,喬氏身后不遠處還站著兩人。
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一位身姿挺拔的青年,兩人均是一身青衫布衣,氣質不凡。
只是不等她多想,喬氏就已經走上前拉住她的手,一陣噓寒問暖。
“娘怎么今日就來了”
“怎么,你這小沒良心的,不念著我和你爹也就算了,還不準娘來看看你”
蔡靜涵無奈地縱容喬氏的埋怨,幸而喬氏也沒說幾句,只因后面的事情更重要。
“前些日子太子特地尋了神醫,昨日剛到,今兒個娘就想著把你接回去安心養病。”喬氏說著站起身,引著蔡靜涵見過身后那兩人。
“這位就是宗江神醫,旁邊這位是神醫的徒弟元修竹,元公子。”
蔡靜涵一一拜禮“有勞宗神醫和元公子不遠萬里前來替小女子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