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氏早就看開了,有太子在,她家閨女沒什么好怕的。
那天之后她同老爺也商量了,老爺也贊同這一觀點。
就是眼下好像沒有什么其他事可以為女兒操心的了,天天閑得怪無聊。
明明她閨女馬上才14歲,看看其他家都在忙忙碌碌得操心婚事,她最近也是推了不少夫人的邀約,大多是家中仍有尚未娶妻的家庭。
目的明晃晃地是沖著她家寶兒來得,其中還有幾家是她之前看中的人家,推拒的時候,喬氏的心都在滴血。
可轉頭想想她閨女,還是狠下心。
畢竟閨女開心最重要,家里不缺什么。
自第二日起,蔡靜涵按照立下的時間點,拋卻之前的算計,開始重新建立普通而又充實的日子。
當她重新執筆作畫、靜心練琴時,雖有些手生,但到底是大家閨秀出生,三兩天的時間便將丟下的功夫撿了回來。
只是每日復健的時候,總是能累出一身汗。
太子殿下雖有幾個月未曾來蔡靜涵的小院子,但是每日都會有人在他耳邊提起她。
這人還不是他派去“保護”小師妹的探子,而是太師
太師每
每拜會太子殿下,都別有用心地提起他家的寶貝閨女。
比如今日他的女兒做了一幅畫,畫得是冬日里落蕊院中的寒梅,那孤高傲然的氣韻頗有他的風范。
又比如,今日他女兒新譜了一支曲子,稱得上是意境寬廣靈動,妙不可言。
再比如,最近他女兒開始練習行走了,每次完成訓練,臉色蒼白,卻還能依舊笑著安慰她娘。
每日聽著太師在他耳邊念叨,太子一點都不覺得聒噪,甚至覺得批起折子來神清氣爽。
看到滿篇廢話的折子,他偶爾還大筆一揮,夸人家文學造詣極高。
直到當今皇上身體好轉,這京都也入了秋。
連蔡靜涵的生辰,太子都沒能抽出時間,只是從他父皇的私庫狠狠地搜刮了一番,當作生辰禮送了出去。
當時這件事引起了皇上的好奇,他還未見過太子對哪一位姑娘如此用心。
那日皇上傳喚太子問話,沒有人知道兩人說了什么。
只是第二日,皇上將之前放給太子的權利收回了一部分。
也有其他的幾位皇子不安分,想要趁機分權,可皇上看都不看他們。
朝中大臣便知,這并不是放棄太子的信號,少部分存有異心的人還在小心觀望。
對于權力被收回,太子殿下并沒有放在心上,這可是他快磨破了嘴皮子才爭取來的。
朝中政務繁雜,既然父皇身子骨健朗,那就好好履責吧。
太子卸下身上的擔子后,修整了一日才前往太師府。
裝模作樣地同太師商議了幾樁正事后,轉頭就去落蕊院尋他小師妹去了。
喬氏端著剛做好的銀耳粥進了書房,笑瞇瞇地說“看太子這幅模樣,應當是將咱們寶兒當作妹妹一般關心了,這不剛從你這出去,我就看見他去了寶兒的院落。”
太師欣慰地摸了摸他的山羊胡,得意地說道“不枉費我最近舍下老臉,天天在太子殿下耳邊念叨我們寶兒了,依我之見,日后這私詔,是跑不掉了。”
喬氏心生滿意,上前站在太師身后親自替他捏肩“是啊,就是不知道日后太子妃是個什么樣的人物,但愿是個好的。”
太子帶著弘盛熟練地尋到落蕊院門口,只是門口這時竟然無人看守
。
他穿過廊道,隔著一道門就聽到了院中丫鬟們的聲音,等他到了門口也沒有人發現他。
院中早在蔡靜涵準備復健時,便已經做了兩根橫在半空中的木桿,蔡靜涵站在兩根木桿中間,雙手搭在木桿上正做著復健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