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揮手想要擺脫夢境中的一切,卻覺得自己被很可怕的炎獸捉住雙手,隨后被灌入一股難喝的東西。
掙扎間還聽到那只炎獸很兇地吼她不準亂動。
蔡靜涵忍不住內心吐槽,怎么上次是落水,這次是發燒,什么時候原身的身體才是健康的呢
而這時歷經千辛萬苦,終于把湯藥給蔡靜涵灌下的少年已經累了一身汗。
只是他顧不上這些,看著灑落在這丫頭頸間的湯藥,他頓時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灌藥這事他勉強能做,可可這好歹是個女的,這這這這不就是山下那些文鄒鄒的窮酸秀才說得,非禮勿視嗎
可褐色的藥汁在白色的里衣上格外的刺眼,讓他想忽視都難。
算了,就算他現在擦了也會留下印記,還不如不擦。
少年端著碗轉身就走,正躡手躡腳準備出門時,腦海中那斑駁的褐色藥汁卻在他腦海揮之不去。
他像是和誰賭氣一般,猛地抬起腳就要狠狠地跺下去,符嬸一個翻身的動靜嚇得他放輕呼吸一下子跳到房梁上。
明明是過來讓這丫頭喝藥的,可怎么這么心虛呢
幸好符嬸只是換了個姿勢睡覺,他從房梁上一躍而下,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這一耽擱,少年剛剛做好的心理準備消散得無影無蹤,他看著床上呼吸逐漸平穩的蔡靜涵無奈地嘆了聲氣,認命地從自己的柜子里拿出未曾用過的手絹,小心地擦拭被他弄臟
的衣領。
他活了十八年,殺人放火的事兒他沒少干,也從沒心虛過,可這次竟然慌到六神無主。
他偷偷瞥了眼熟睡中的小丫頭,估摸著也就十四五歲的模樣,長得挺好看,最起碼比伍洋說得那什么金陵城第一美人好看不少。
據說當時伍洋他們擄人的時候,這小丫頭附近都是些武功不錯的仆從,他們還是跟了好久才用計調開了那群仆從,又趁夜間其他人沒注意的時候,直接套麻袋,把這丫頭帶回來也就直接扔柴房了。
后來讓村下的如美送過幾次飯,再然后就是他從外面干活回來,聽到柴房的動靜發現了快要病死的丫頭。
這期間也沒聽伍洋說過,這丫頭長得如何,明明比那金陵美人漂亮許多只是臉頰上留下了些細小的疤痕,他已經用了縣城最好的祛疤藥,可還是留下了印跡。
聽符嬸說,姑娘家最是愛美,若不是這幾道疤痕,她看到這丫頭時,都以為是天仙下凡了。
手上的動作不知什么時候已經停了,少年的思緒也不知飄散到何處,只是頭頂的一片陰影驚得他下意識地出拳攻擊。
帶著鋒芒的拳頭在一人的門面急急停住,少年緊繃地神經一下子斷開“符符嬸,你怎么走路悄沒聲息的”
可符嬸一臉嚴肅,不給少年嬉皮笑臉的機會,只是冷冷地看了眼少年手中的帕子,轉身就向門外走去。
兩人站在院中,夜風吹過,可這兩人心中均是不平靜。
“我知道你肯定沒有做什么壞事,來說說吧,剛剛你在干什么”符嬸對自己養大的少年是什么品行心里清楚得很,雖然他們這一行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向來不做那些讓人看不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