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沙沙”作響,溫瑜這會兒也反應過來白一鳴是在拖他,只是瞧著蔡靜涵與白景文兩人皆是抬頭看著他們,并無異樣。
只是他手上動作加快,力道也一次比一次狠。
白一鳴雖然依舊嬉皮笑臉的模樣,可他的額頭已是冒出層層汗珠,手中的招式也有些凌亂。
“家世。”蔡靜涵冷冷道。
推翻一個王朝不容易,但是想要重新建立一個王朝更不容易,尤其是平民出身,思想狹隘之人。
再說這白家大公子謀計甚多,白家小公子自幼學得正統武術,可不是平常人家能培養出來的。
“公主果然有一顆七竅玲瓏心。”白景文眉眼笑開了,他當真是沒想到這位公主竟然出乎意料的聰明過人。
跟傳言中膽小溫順、空有美貌的花瓶完全不一樣。
“祖上是被先皇貶為庶民的元武王,若是真要算起來草民與公主倒有幾分血緣關系。”
元武王,當年的太子。
只可惜為人過于寬厚,行事正直不阿,被自己信任的弟弟也就是如今的明王,下了黑手。
被污蔑以下犯上惑亂后宮,先皇一怒之下將其貶為庶民永世不得進京。
沒想到,如今竟然能見到元武王的后代。
這么看來,他們這次起義的名義有了,實力雖不詳,但蔡靜涵相信溫瑜不會憑借一時武斷隨意加入他們。
若是如此,想來他們的兵力方面應當不俗。
“白白公子想要要我作甚”
蔡靜涵瞧著溫瑜手中招式愈發凌厲,心中猜測這場切磋怕是要結束了。
“草民所求不多,只是想求殿下為草民與游大人搭一根線。”
靜思的未婚夫
蔡靜涵終于將視線挪到了這人的身上,想要看透他手中掌握的消息到底是從何而來。
原身與游紹元之間的關系并不復雜,也不是靜思公主所想的那般齷齪。
甚至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
游紹元僅僅是將原身當成一個不會泄露秘密的傾聽者,因為在皇宮從來沒有人會有這個耐心去聽這位結巴公主說完話,連明王也是如此。
至于是什么話題讓游紹元不得不向原身傾吐,
那可就是一項復雜的事情了。
游紹元,年僅二十又三,官宦世家弟子,不僅因為出身高更是有著極為優秀的斷案能力,因此年紀青青便已經坐到了眾人眼饞的大理寺卿的位置。
可在昏庸無能的掌權者手下做事,做得還是斷黑白的差事,其中涉及民生與世家的案子數不勝數。
他身負黎民百姓的期望,又承擔著氏族大家的壓迫。
每每迫于壓力將黑白顛倒,他便夜不能寐。
而這件事他不能同家人說,給家人壓力。
更不能同那個胸無點墨,甚至認為如此合理的未婚妻說。
故而在知道原身的處境后,他每次進宮拜訪靜思公主時,總會繞道前往原身的宮殿。
讓原身聽他絮絮叨叨地說著內心的煎熬和苦楚。
蔡靜涵將手放在心口。
原身,其實是有些喜歡那位儀表堂堂又能力卓絕的游紹元吧。
只是她在死的時候都沒有明白自己的心意,又或者她明白,但是從未有過奢望。
“你們在說些什么”溫瑜單手拖著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白一鳴,就這么走到兩人的面前,說話的模樣像是隨口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