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溫倫被身下的活動驚醒,他猛地半坐起身瞬間打開床頭燈。
蔡靜涵瞇著眼適應這橘黃色的燈光,以及身邊頭發凌亂臉上還帶著些惺忪睡意的男人。
“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喝水”
也不等蔡靜涵的回答,溫倫已經起了身去窗前的小桌上打開燒水壺開始燒水。
也許是床頭燈只照亮了溫倫的一邊,也許溫倫看見了
看見了那雙沒有一絲人氣和情感的雙眼,只是他逃避了,莫名地躲避了。
“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男人背對著蔡靜涵,雙手撐在桌上,房間里還有水壺燒水的輕微響聲。
“無論是哪一次我都沒能保護你。”
蔡靜涵眸光閃動,如古井般毫無波瀾的眸子輕輕轉動,看著似乎要與黑暗融為一體的男人。
“不要再來了,我不需要你的守護。”
水壺嗚嗚地響著,房間里此刻只有水壺的聲音,當水燒好時沒有一個人出聲打破這份僵持。
溫倫或者說是溫瑜,他拿起茶杯用熱水燙了兩遍,這才倒滿一杯熱水。
他捧著滾燙的茶杯,絲毫不在意被燙得發紅的手掌。
“你在做什么”
疑惑、靈動的熟悉語調讓溫倫的手一顫,杯中熱水不小心灑出濺到他的手上,但他卻沒有絲毫的感覺。
“你醒了”
溫倫掩下眸中的神色,恢復如同以往一般溫柔。
“我正在給你準備熱茶。”
溫倫端著茶緩緩轉過身,床頭燈下的少女穿著一身白藍豎條紋的病號服,迷茫懵懂的眼神讓人不自覺地聯想到一些軟萌的寵物。
“還記得之前發生了什么嗎”
“之前”
溫倫將茶杯放在床頭柜,側身坐在足夠三個成年人擠在一起的病床上,輕柔地聲音讓蔡靜涵的本就迷糊的頭腦變得昏昏沉沉。
“之前我記得在劇組里被一個男人用刀架在脖子上”
纖纖十指輕輕觸碰到記憶中那片受傷的地方,脖頸間已經被一圈醫用白紗裹住。
“可能我暈了,再醒來就是現在我是不是暈了很久”
“沒有,現在是晚上不,是凌晨3點,只是過去了幾個小時。”
溫倫笑得很溫柔,清眸含情。
他將眼前目光迷離的少女擁入懷中,低啞的聲音伴著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蔡靜涵的耳邊。
“有不舒服的地方嗎,如果沒有就再睡會,乖。”
蔡靜涵眼皮漸漸沉重,她嘴唇囁嚅輕聲哼唧著,還想說些什么,卻覺困意席卷而來將她淹沒。
黑夜中。
墻上時鐘滴答。
橘黃燈光下。
男人懷中抱著呼吸均勻的少女。
良久沒有動作,仿佛是一尊雕像。
背光的男人,低垂的、黑羽般的睫毛遮掩住眸中的神色。
“這是你給我的機會,對不對。”
“呵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