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不上別人,那就指望自己。
狄克動了動身子,傷口牽扯的痛感讓他的精神突然恍惚。
視線模糊之間,他好像看到了蔡靜涵踉蹌著要摔倒的景象。
再次恢復視力的時候,狄克發現蔡靜涵依舊與身邊的敵人搏斗,她的身邊已經倒下了五六個人,只余下四個人。
剩下的這幾個人從升官發財的幻想中回過神,清醒之后看著在地上呻吟著的同伴,感受到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由得背后生出一聲冷汗。
“要要不然我們撤退吧,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
“閉嘴”
就在有人想要退出時,為首的那名男子低聲呵斥著。
“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這一次失敗了,等待著我們的,將是所有人的滅亡,都給我拿出以死相拼的氣勢出來
她一個女人跟我們打了這么久,體力估計都被消耗得差不多了,再努力一把,不要讓死去的同伴們白白犧牲”
“你在說什么”
蔡靜涵聲音清冷地打斷了他說話,從始至終都是平靜如水的眼眸,此時在敵人的眼中,仿佛是沒有感情的死神降臨在面前。
“你們還是沒有注意到嗎”
像是在喟嘆眼前這群人腦子不太聰明,蔡靜涵漫不經心地說“從始至終,我受傷了嗎”
“你當然”
即將說出口的話像是人硬生生的堵在了咽喉吐不出來。
他們看著蔡靜涵滿是鮮血的衣服和肌膚想要嘲諷,卻愕然間發現,沒有,她的皮膚上除了鮮血,沒有任何的傷口,一處都沒有。
“不可能,不可能我明明砍傷了你的胳膊,砍中了你的后背怎么會消失了呢怎么可能”
被眼前的一幕刺激到,那人不信邪地拎起長劍又沖著蔡靜涵砍去。
可蔡靜涵又不準備傻傻地待在原地給別人捅,拿起手中的長劍,直接將對方顫抖的劍尖挑起、打落。
鋒利的劍刃劃過敵人的咽喉,刺目的鮮血噴灑在兩人之間,落在蔡靜涵皮膚上血液散發著溫熱的氣息,很快又冷去。
他人生的最后一束光熄滅。
還剩三個。
“你們還要繼續嗎如果現在投降的話,或許可以饒你們不死。”
“你到底是人是鬼那些傷呢難道我們中了幻術”
“也許吧。”
黏膩的鮮血將她的衣裙破壞得臟污不堪,蔡靜涵輕蹙著眉頭,想著等眼下的事情結束,第一件事就是去好好的泡個澡,讓她們把玫瑰花瓣加到平常的三倍。
“畢竟我可是神女,不是嗎”
伴隨著她這一聲落下,西亞拉的人也終于趕到,敵人徹底喪失了斗志,束手就擒。
狄克緊繃的心弦終于得以松懈,隨著一陣天旋地轉,他徹底失去了意識跌倒在地。
好好泡個澡的心愿沒有實現,蔡靜涵匆匆將身上的污漬清洗干凈,換了身新的衣服后就直接去了狄克的臥室。
西亞拉面無表情地守在房門前,室內的醫生們正皺著眉頭商討對策。
“情況怎么樣了”
蔡靜涵沒有貿然進屋打擾醫生,而且低聲詢問著西亞拉。
“好像要死了。”
西亞拉遺憾地聳了聳肩“傷得有點深,而且出血過多,沒有及時止血,現在只能等死了。”
像是為了印證他的話一樣,醫生們唉聲嘆氣地搖著頭走出房間。
蔡靜涵莫不作聲地望著狄克,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虛弱的狄克、瀕臨死亡一臉灰白的狄克,喃喃道“你說死亡對于他來說,會不會是一種解脫,畢竟這人世間早就沒有值得他留戀的人了。”
“我覺得他可不像是那種對人世間沒有留戀的人,或許他不想死呢。”
西亞拉輕笑一聲,目光若有所指地看著蔡靜涵,只是對方的目光放在躺在床上的病人身上,并沒有任何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