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了水的白毛巾被她搭在架子上,桑絮呼吸重了重,“喊我。”
裴思渡勾住她的脖頸,目光與她交纏翻滾,似是看她真想聽,聲音柔而輕地喊了聲“姐姐。”
桑絮聽了覺得痛快。
裴思渡更貼近她一步,說話時雙唇幾乎碰著她,卻欲蓋彌彰地留了幾寸距離。“你知道我大你多少歲嗎”
“多少”
“你二十四,我三十三,算算”
桑絮不算,與她強調“我過兩個月就二十五了。”
本來只想強調自己沒那么小,話出口便覺得不妥,好像在提醒裴思渡自己要過生日了一樣。那時她們合約都結束了,誰管的著誰。
裴思渡全盤接受她的傲嬌,親她一口,“姐姐。”
“手洗干凈了,然后呢”
桑絮將她抵在墻上吻。
裴思渡撩撥她,就是為了看她的笑話,看她意亂情迷卻不得不克制的樣子。
但實際上,裴思渡真的那么想同她更進一步嗎
未必吧。
門是密碼鎖,昨晚還騙她說朋友急等著她回去開門。她是怕自己留她過夜,發生不該發生的事情。
桑絮決心懲罰她,給她教訓看,好讓裴思渡收斂一點。往后可以親她,可以咬她,但不許以逗她為樂。不許故意裝成風月老手,惹她害羞,逼她怯場。
桑絮恨不得將她周遭所有的空氣掠走,吻得又急又深,裴思渡沒有心理準備,很快便受不住地推她肩。
桑絮滿足之后退出來,“你要在這里做,還是去你臥室做”
裴思渡不住地喘,不小心嗆到,咳了兩聲,咬著唇看她。
忽覺得危險,她這是引狼入室了嗎
桑絮靦腆又乖巧的一個好孩子,無論怎么逗弄,都能在緊要關頭收住,然后埋在她懷里可憐兮兮地平復著。她絕不會做到最后一步,因為她隨時準備全身而退。
像桑絮這種性子的人,不會把后路切斷,所以只得潔身自好。
裴思渡自認為了解她,才敢放心地將人帶進家里,打算好好逗她玩,給她一點甜頭,讓她天天想著。
但不知是不是柴添多了,沒控制住火候。怎么一進家門,桑絮就換了個人。
先是主動調戲她,讓她幫忙洗手,現在又給她這樣的選項。
桑絮或許是在試探她的心思,如果她答應,未必就真的做。
但萬一,桑絮沒把持住,當真了怎么辦
她不愿意在這時候把自己交給桑絮,她還沒贏,桑絮還沒到非她不可的時候,額外加賭注,可能會適得其反。
可她不能拒絕,如果她拒絕,她此前所有的撩撥都成了戲言。
丟臉事小,保不準桑絮會因此生氣,對她又冷淡下來。
裴思渡還在喘息,借此磨時間。
兩個人都不說話,在一方角落里,無言相對。
桑絮將她抱緊懷里,學她下午的姿態,去舔她的耳垂,裴思渡這兒敏感。
她心里想,裴思渡害怕了。
她根本豁不出去,她跟自己一樣,保留余地。生怕在一個月的期限里,賠上太多。
桑絮嚇她的心思隨之不濃,動作卻沒停。
裴思渡咬唇地受著,“明天要上班下回吧,好不好”
“還不到十點,我們快一點,影響不到。”桑絮聽見自己不容拒絕的語氣。
心里做好了撤退的打算,卻仍不許對方求和,桑絮被困在矛盾里。
將裴思渡半身裙的拉鏈拉開,在并不強烈的反抗里,撫上她的腿。
裴思渡的眼神里滿載無辜,像風雨來臨前的荷塘,滿面的緋色卻像水面浮著的芍藥花瓣。如果不是門鎖事件,桑絮或許永遠都猜不透,裴思渡到底愿不愿意。
但她現在已經有了答案,自然不留情,也不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