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菜端上桌,都裴思渡喜歡吃的。
被溫柔的目光包圍,如同灼熱的光束照在臉上,桑絮驚訝“你真要包養我”
“不以嗎”裴思渡漫不經心地。
桑絮夾了塊粉蒸肉給她,思考過后,小聲詢“你想讓我每天除了睡你之外無所事事”
這番語驚人差點把裴思渡噎住,她慢條斯地嚼完,喝了口水,靜默地看著桑絮。
以為她要堅持觀點,想起她之前的某些發言,桑絮心里微慌。裴思渡不會真的享受養著一個人,給她花錢的感覺吧
她趕緊勸說“那低級趣味,雖然我們天天那樣,能很爽。但一定不長久,你會膩的。”
決定跟裴思渡在一起,對她言已經不易,繞了一個大圈子才鼓起勇氣。她不想放大生活里的變數,讓她苦心穩度下來后的生活,充滿不安與忐忑。
但她太喜歡裴思渡了,裴思渡又太喜歡她,愛情將所有的恐懼變為期望。
如果她變成一只金絲雀,那期望就會重新演變為恐懼。她只會更加不自信,時刻提心吊膽,擔心被取代,被厭倦,被拋棄。
這她完全不能接受的事情。
裴思渡見她當真了,便管住表情,故意了句“每天跟我睡覺,就低級趣味了。究竟我會膩,還你會膩”
桑絮說話間看著她的雙眸,嗅題下的危險,好言解釋“我不說跟你睡覺低級趣味,我說如果我每天只陪人睡覺,我很低級,你遲早會膩。”
“你就算被我養著,也不會只能睡覺。娛樂,交友,做飯,送我上班,這些都你能做的事情。”
裴思渡試探性地下去“你不想輕松些嗎我不會虧待你,肯定讓你的月入不比現在少。”
她越說越像那么回事,桑絮愈發抗拒,有些急了,“那樣我像你的保姆和司機啊,誰都以做,我的價值又在哪里我不要那種輕松。”
她也不跟裴思渡開玩笑了,“我沒有跟宋尹銳胡說八,我只說我們剛在一起,正常交往,讓他保密。”
聽她這樣堅決,裴思渡很滿意,食欲還不錯地將各菜都嘗一遍。
桑小姐不一個好逸惡勞的人,她有她的操守,她跟自己在一起,沒有別的心思。她的離開與回來,都純粹澄明。
就憑這點,裴思渡就能肯定,她們的感情比她所知的那些干凈許多。
她父母這些年來不過拿錢換開心,沒有過真心,也不求真心,但她厭惡那樣。
她還記那時候的她,每日心中難以言說的彷徨。她害怕無意知的秘密個定時炸彈,哪日轟然炸裂,將她平靜好的生活變成廢墟。
后來她才明白,只她一個人以為那秘密。
那竟然心照不宣的夫妻相處規則。
她一度不能解,后來她認識更多的人,有資格聽聞更多灰暗的事,才平靜接受。
桑絮見她面色寡淡,不語地吃著飯,心里有些忐忑。
不剛才的話說太嚴肅了
“我想正八經地跟你談戀愛,雖然我的經濟能力不如你,我能養活自己。我不能仗著你喜歡我,就依附于你,成為你的負擔。并不不想陪你,不想為你做飯,送你上班,跟你”
桑絮不喜歡長篇大論,平時待人的原則客氣疏遠,能敷衍就敷衍。但必要時,她也愿意把話說清楚,驀然被打斷,有些怔然。
“我知。”裴思渡放下筷子,優雅地抽紙擦拭嘴角。
“那你為什么心情不好”
“你現在心情很好嗎”裴思渡了一句,見桑絮不解,補充說“吃完飯我們就要開了。”
桑絮將離別的不舍藏嚴,不想讓裴思渡覺她太黏人,沒想裴思渡坦然地說“這樣相見的頻率,讓我在每次開的時候,心情都很低落。”
她的聲音溫柔,目光繾綣,讓人情不自禁醉在里。
從前也算朝夕相處,每天都能見面,突然桑絮離開,留她一個人。
桑絮的位置換了別人在坐,再怎么想她,也見不著人。
后來的每一次見面,都伴隨著匆匆,短暫溫存后便要別。
今晚下班家,再沒有人給她煮面,陪她說話,摟著她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