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任性的行為,她奇怪的話。
一定尷尬又自責。
桑絮甚至為自己想好了臺詞,她要在周一上班的時候微笑提醒“裴總,以后少喝一點。”
多好,誰不喜歡為上司添堵呢。
就當報生理期加班之仇了。
桑絮這會心情很不錯,因為要承擔一切的,是她的總監大人。她臉皮厚,無所謂。
她只需要假裝無辜地按照宋尹銳的吩咐,送她到家門口,看她平安地關上門。
至于關門之后,裴思渡是耍酒瘋還是躺在地上睡上一夜,都與她桑絮無關。
電梯平穩地在十五樓停下,桑絮跟她一起走出去兩步,腳步停在原地“你去開門吧。”
一副隨時準備要離開的樣子。
裴思渡看她一眼,不作聲地沿著走了幾步,忽而腳腕一崴,重心不穩地撞在墻上。
桑絮大步過去扶她站好,細心問了兩句,確定無大礙,“就知道你要摔。”
裴思渡又開始任性“那你還不扶我。”
桑絮笑了,也沒再說她的話奇怪,講道理說“裴總,你搞清楚,剛才你自己把手臂從我手里抽走。”
裴思渡腳腕在疼,這人還事不關己地跟她論辯,惱火從心間炸開。
她發不出脾氣,滿腔的不悅催化出委屈和幽怨,在桑絮包容且平靜地目光里,萌生出大膽。
她環住桑絮的脖頸,見眼前的人沒掙扎,聲音柔媚地問“你還記不記得”
桑絮動也不敢動,表情還是冷淡,但她感覺到自己出汗了,“記得什么”
“你說你對我一見鐘情,永遠都不會負我。”
裴思渡復述她曾經說過的話,神情認真,目光深情。
桑絮老實地站直,承受她的重量,君子般好言相勸“領導,劇本而已,別入戲太深。”
“我是一個開不起玩笑的人。”裴思渡將身體徹底貼進她懷里,自我點評。
“那你不適合劇本殺,劇本殺就是逢場作戲。”
“你的戲做得真好。”
“謝謝夸獎。”
柔軟的觸感讓桑絮緊張,香水和酒精同時入侵,摧毀她的風輕云淡。她努力正色,勉強組織語言“如果每個人都來找我兌現劇本里的關系,我就成了海王。”
“每次你都騙人家嗎”
“當然不是,任務最大。為了贏,我也會掏心掏肺付出,甚至要把自己的一切都給對方。”
她玩拆遷時,反串父親一角,就將房子財產都給了女兒女婿。
桑絮提起劇本殺,愿意多說兩句,她想跟裴思渡解釋清楚,她不是故意騙人。
劇本里的一切都做不得真。
但裴思渡的目光讓她發現她好像講了一堆別人不愛聽的廢話,對方眸子里的指控過于明顯。
距離過近,氣息交織纏繞,裴思渡身上的酒味將她也浸得微醺。
她摟緊裴思渡纖細的腰肢。
做她剛才在車上就想做,但克制住的事情吻她。
桑絮在接吻上無師自通,裴思渡是個很好的合作者,熱情引導,積極反饋。
今晚鬧了一夜的情緒,都在對方的渴望和喘息里,被消融塵封,撒進夏夜的風中。
跌進蜜罐后的滋味是前所未有的甜,枯萎的靈魂被喚醒,桑絮卻被無形的手拽了把,驀地停下。她緩緩反應過來,抬頭,想看攝像頭的位置。
裴思渡吻吻她耳垂,含糊地說“原來你怕啊”
她把桑絮的臉轉過來,對視一眼,又繼續剛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