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路,靈智大師竟然過來了,這事有點新鮮。
余和光逆著光看不真切,但知道這人就是他們剛剛討論的那位,等人走近了,終于能看清楚面容。
不料余和光把剛剛小沙彌的囑咐都忘了個干凈,直接脫口而出,“空虞”
這一聲把在場其他兩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小沙彌在生氣,自己剛剛那些話都浪費了;老和尚在恍惚,多年前也有人在同樣的地方叫出同樣的法號。
“阿彌陀佛到底是不一樣了。”這話說的語焉不詳,除了空虞沒人理解。
“不是怎么的,第一眼看見大師就覺得似曾相識。”余和光試探著問出聲。
空虞接話,“實不相瞞,我第一眼見施主,也覺得你也與我佛有緣。”
也不知真話還是玩笑,反正相處日久的小沙彌沒有聽出來。
余和光倒是接的大方,“大師謬贊了,佛祖怕是會笑死我這樣的弟子冥頑不靈呢。”
果然,還是從前那副性子,不卑不亢,不驕不躁,飽經風霜,又充滿希望。
“還沒正式介紹一下,貧僧法號靈智,施主下次別再叫錯了。”
余和光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是怎么回事,好像被本能支配著一般,“不好意思,大約很久以前見過一個和大師長得很像的人,他也是個出家人,所以剛剛沒忍住叫出口了,大師見諒。”
“施主言重了,稱呼不過是個代號,叫錯幾次也沒有大礙。”
余和光不想繼續打太極了,看氣氛差不多了便直接點題,“那請問,大師之前見過我嗎”
“施主不必執著于此,人這一生何其短暫,回憶往昔除了消磨我們的意志,起不到絲毫作用。”
這大概是和尚的通病,每次勸誡別人的時候,都會講一些不接地氣的大道理。
“我也是這么跟自己說的,可心不由己,實在沒辦法了,才會過來找大師解惑。”
余和光說的坦坦蕩蕩,都到這個份上了,她不信對面這人還不露點馬腳出來。
可靈智偏不按常理出牌,大大方方就承認了,“也好,這一天遲早會來,或早或晚罷了。我只能跟施主說四個字,陰差陽錯。”
陰差陽錯是在說人,說事,還是其他什么
余和光繼續追問,“敢問大師,可否和我有一樣的經歷”
這次猜錯了,靈智也沒瞞著,“非也非也,老衲不惹塵世,所有的經歷都與寺廟這一方天地有關,自是與所有人都不同的。”
“抱歉,是我唐突了。”余和光也覺得自己問的有點沒道理,但既然找到人了,知道全貌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不必急于一時。
靈智毫不在乎,還向余和光發出邀請,“施主如果不趕時間,可以聽聽我們的早課,或許可以幫你靜心。”
“恭謹不如從命。”
于是乎,翹了開機儀式的余和光在這里寒山寺消磨了大半天的時間,直到千里之外的栗同塵啟程東橫,才悠悠然返回劇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