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爺知道這是句客氣話,可他卻認真盯著栗同塵說,“你改天確實得來,到時候咱們再一塊喝茶。”
有些話不能問得太過清楚,栗同塵只能放在心上,待日后再尋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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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栗同塵回到老宅,果然家里人都知道發生了什么。
三太爺名聲在外,想和他見一面的人,能從薛家大門排到京都城外。
可不管商人、政客還是軍部,三太爺對這些頭銜一概不感興趣,接不接待全憑心情。
有時候,甚至更愿意跑到鄉野民間躲清凈。
正因如此,三太爺的名頭和神跡也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幸好有薛家這棵大樹,才沒有將這件事傳播開來,否則哪能像現在這般清閑度日。
“遇到事兒了”一進家門,栗父便這樣問道。
關于夢境的疑慮不能明說,栗同塵也不想讓家里跟著操心,于是說道,“不算大事,我也就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沒想到這么順利就見到人了。”
“三太爺不是上趕著給自己找事兒的人,你這次的麻煩怕是不小。”
栗父也不是好糊弄的人,都是年輕時風里來雨里去的人物,心思一轉就知道栗同塵沒說實話。
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栗同塵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隱瞞,“不會,您放心。”
尚女士也難得地嚴肅起來,并且明顯現在栗父那邊,“最近不要離開京都,出門的時候也多帶些人,別讓我們這兩個老骨頭擔心。”
話說到這個份上,栗同塵便順嘴提了一句,“嗯,爸媽也多注意些,我也不知道禍從哪來。”
尚女士才不領情,“還用你說,奔三的人了不說讓我們早點抱上孫子,還整日給添堵,哪有你這樣當兒子的”
說著說著難免染上愁緒,栗母扭過頭企圖掩蓋帶了些許紅色的眼眶。
還是栗父注意到愛人情緒不佳,跟栗同塵說了句,“我們先上樓休息了,你媽說的話都記這些。”
說罷便攬過尚女士的身子,相攜上樓去了,栗同塵沒多想,只覺得兩人又開始你儂我儂了。
可栗同塵的擔心遠沒有放下,他掏出那張帶著體溫的符箓,沉思良久,又妥帖地放了回去。
究竟是什么意外,才會讓薛家三太爺執意寫下它確實如栗父所說,那人不愛多管閑事,這次怕是真的不太好。
還有關于余和光,本來上次說好,接下來的時間隨時都能去看她,異地太久,對兩人的關系影響太大。
都不是什么粘人的性子,離得久了,栗同塵擔心余和光覺得自己一個人也挺好,那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現在倒好,連離開京城都變得有些困難,在這邊至少還能多方兼顧,可去了大漠,那才是真正的孤立無援,甚至有可能牽連到余和光,真是想想都讓人生氣。
這種等待危險來臨的日子很難挨,大約就像是癌癥晚期患者一般。雖然知道早晚有那么一天,可就是相互磨著,還不如來個痛快的。
為此,栗同塵做了很多準備,其中一項便是通過章恒,為他跟余和光的通話往來加了幾重保密設置,以防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