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邊靠著一個雕花紅木柜子,荀還是沿著木柜摸了一遭“你看這個柜子。”
謝玉綏一直跟在身后,自然也看見這個柜子。
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柜子,但凡有點家底兒的都買得起,并不是真正的紅木,只是普通的木頭刷了漆,沾著紅色木頭四個字,也就簡稱為紅木了。
木柜邊角已經掉了漆,但表面平滑,似是買了很多年,又好像沒怎么用過的樣子。
謝玉綏一大早就被荀還是溜了一次,不是很想說話,只是腳步極重地走到旁邊,示意他人在,也看到了。
荀還是在心里輕笑一聲,隨后攤開手指到他面前。
少有血色的指尖上,紅色的漆顯得尤為明顯,然而木頭上的紅漆大多現言,很少有這樣暗沉。
“你看像不像血”
不說還好,一說確實很像干涸了許久的血,再看面前的柜子,便覺得說不出的詭異。
柜子的顏色確實有些于一般的木柜,顏色過于黯淡,上面的漆涂得不甚均勻,說是血色倒頗為相像。
可這樣大面積的潑上鮮血,屋子里早就被血腥味充斥,哪會像現在這樣,即便站到跟前也問不到一絲味道。
謝玉綏本還想上前查看,就見荀還是先是嗅了嗅指尖,而后將那點紅色的東西放到了嘴里,謝玉綏想要攔著已然來不及。
“做什么,怎的什么都往嘴里放”
荀還是一臉無辜地盯著謝玉綏,就著這么個動作砸吧砸吧嘴道“確實不是普通的漆。”
“哪家辨別漆使用嘴巴的,胡鬧”謝玉綏瞪了他一眼。
荀還是被這個動作逗樂了,噗嗤一下笑出聲,用著尚且沾著紅色的手指在謝玉綏面前晃了晃“王爺是不是忘了,您昨天還告訴我只剩下三年的壽命,既然只剩三年,又怕什么呢”
怕什么呢
謝玉綏瞇著眼睛,盯著那雙過于妖孽的雙眼,眼看著眼尾越翹越高,他突然發現自己又被帶跑了。
“我有什么可怕的,若是你死了,對于祁國來說可是天大的喜事。”
“既是天大的喜事,王爺當初又為何救了在下”
荀還是話接的很快,快到謝玉綏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只是一貫都要看謝玉綏難堪的人此時卻收了收,端端正正地走到柜子前沒再多糾纏,拉開柜門,里面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
謝玉綏站在身后,看著原本在被子里就很瘦弱的背影在換上斗篷后顯得更瘦了,彎腰查看時,勾勒出的腰際堪堪一握。
謝玉綏甚至懷疑只要自己力氣稍大些,就能輕松將他折斷。
可也就是這樣一個瘦弱的人,在擔任天樞閣閣主沒幾天,就能讓整個天下都為之色變,成為五國最為忌憚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