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得要面子,某閣主不需要面子,他名聲已經很臭了,還能再臭到哪里
所以荀還是毫無壓力手腳并用地趴在謝玉綏身上,義正言辭道“您放心,我自己抓著,肯定不會掉,您想怎么耍帥就怎么耍,我絕對不耽誤。”
謝玉綏“”
也幸好荀還是抓得緊,才免了被扔下的命運。
當荀還是雙腳落地時,面上雖然笑瞇瞇的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實則心里實打實松了口氣。
他現在可金貴得很,摔不得碰不得,更不能去住又黑又潮的大牢。
“我們現在去哪”謝玉綏的聲音明顯比先前還冷,大冬天身上冒著絲絲涼氣,斜了眼荀還是,“勞煩荀閣主能不能高抬貴手,已經落地了,還要抱到什么時候”
荀還是這才發現自己還環著人家的脖子,趕忙撤手。
胸前突然失了熱氣,他攏了攏斗篷,輕笑道“王爺善舉,荀某不勝感激,他日自當報答。”
“你消停點就算是報答了。”謝玉綏難得跟著嗆了一句。
荀還是“”
雖說昨天事發突然,打的他們措手不及,但好在官差似乎也沒什么準備,以至于他們倆在街上晃蕩,竟是沒有一個人認出來,連個通緝令都沒見著。
不過也可能歸功于斗笠的原因。
這段時間城里江湖人士很多,滿大街都是帶著斗笠的人,他們兩人立在中間也不顯得突兀。
客棧前面的那條街上至少站了四五個行為不軌的人,所以兩個人拐了幾道彎,到了另外一條街上才找了間酒肆坐下。
這種熱熱鬧鬧的酒肆最適合打聽事情,大多時候不需要自己開口就能得到很多小道消息。
兩個人剛落座,就聽見隔壁人說“這頓酒喝完我就不奉陪了,邕州城這段時間不太平,我就不湊這熱鬧了。”
“怎么的,兄弟這是找到寶貝準備撤了”
“找什么找,我才到這兩天,門兒都沒摸清,找個毛啊。”
“那這是”
那位找毛兄賊眉鼠眼地看了看周圍,隨后壓著聲音說“我多一句嘴,煩請各位不要外傳。我剛來這的時候喝酒認識了個官差,今兒個他跟我透露,說有個大人物要來這邕州城,讓我小心點,實在不行出去避避風頭。”
“你這是犯事兒了,還要避避風頭”聽者笑道,“總不會殺了安撫使那人跟你也有關系吧。”
“能有什么關系,可別瞎說”
武功傍身的人耳力一向很好,所以即便謝玉綏坐的地方稍遠,但還是將對話一字不落地聽了進去。
他正目不斜視地給自己倒茶,還想聽聽是什么樣的大人物,然而剛滿了一杯,倒向第二杯時,驚覺身邊早已沒了蹤影。
“怎么個大人物竟是這樣興師動眾”
謝玉綏猛地抬頭,就見荀還是不知何時湊到了那一桌,就坐在幾人中間,手里還抓了一把瓜子,乍一看像極了閑來無事插科打諢的街溜子。
他身上還是那件月白色的斗篷,斗笠不知道何時被他摘下放在背后,半張臉藏在風毛里,亮著一雙眼睛跟人閑聊。
對方顯然被突然冒出來的人嚇一跳,剛皺起眉頭想要訓斥一頓,但是觸碰到荀還是的眼睛后,皺起的眉頭肉眼可見地放了下去。
許是容貌姣好的人在什么地方都有優勢,就見那漢子瞬間軟了語氣說“這,兄弟是哪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