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的不上不下,唯一的收獲就是,鄔奉可能真的被隨便抓去做了替死鬼,來應付東都來的小梁大人。
兩人去成衣鋪里又買了幾件衣服,為防止突發情況備著,而背包袱的任務就落到了謝玉綏身上。
荀還是看著一臉嚴肅的衣架子笑的喘不過氣,悶聲咳嗽了好久,周圍被吸引的目光越來越多,謝玉綏終于不情不愿地幫他拍拍后背,動作間身板依舊挺得筆直。
過了好一會兒荀還是才緩過氣,抓著謝玉綏的胳膊笑道“走罷,我們得先去趟先前的客棧,然后再去找找那位被開膛破肚的安撫使大人,萬一動作慢了,您的那位熊兄弟,可能就要被滅口,來個畏罪自殺死無對證了。”
謝玉綏不知道他回客棧想做什么,直到看見他在門上貼了一張與原先一模一樣的封條時,徹底無語住了。
荀還是拍拍手“人在江湖上混怎么能沒幾個技能傍身說起來這封條竟然連個章都沒有,算了,沒有也好,省得我還得找個蘿卜。”說完滿意地看著跟先前差不多少的封條,“安撫使司我們晚上去。”
“”
謝玉綏看了看門上的封條。
夜來的很快,兩人換了個偏一點的客棧先行安頓。
這客棧又小又擠,因著這段時間道邕州城的人多,這家客棧坐地漲價,趕了不少客人,這才讓他們撿了個漏。
換衣服時荀還是原本想耍賴不去,推脫說自己拖后腿,結果被謝玉綏硬拖到屏風后面,夜行衣蓋了一臉。
可能是這幾天經脈逐漸適應了多出來的異物,所以喉嚨各處沒那么癢了,雖然偶爾還會乏累疼痛,卻也是在可以忍受的范圍內,所以當謝玉綏拉著他翻身上屋頂時,除了內力依舊不太順暢以外,倒是沒有真的拖后腿。
畢竟底子在那,腳下又輕,落地不聲不響,引得謝玉綏多看了兩眼。
他們落在安撫使司耳房上方,距離正堂尚且有些距離。
整個安撫使司四處燈火通明,四處掛著白色的燈籠,風帶著白綾四處游蕩,像有許多孤魂野鬼藏匿在暗處,窺視著兩個入侵者。
“你有沒有聽見哭聲”
冬日的冷風穿過回廊,里面夾雜著低低的啜泣聲,在這樣陰森森的環境里看著尤為嚇人。
謝玉綏點頭。
荀還是側耳辨認一下,指著一個方向“大抵應該在這邊。”
話音方落,就見一道漆黑修長的身影在面前晃動兩下,下一瞬腰間一緊人已經騰空,腳尖點地,瞬息間已經到了他方才指著的院子上方。
謝玉綏“你們邾國這樣財大氣粗,連帶著安撫使司都這么奢華當真是有底蘊。”
荀還是轉頭看向他,深邃的眼眸在夜里更加深沉,看不出這句話到底是真心實意還是暗含諷刺。
荀還是輕笑一聲道“尋常的安撫使司自然不是這樣,全國安撫使甚多,這官說高不高說低不低的,究竟能混到什么地步還要看會不會做人,有沒有靠山。”
“邕州城這位,在東都就得罪了不少人,到了這個地界更是成了土霸王,做人呵,但是背景好啊,他那個爹你是沒見過,那才真是個”
“是個什么”謝玉綏問。
“嗯”荀還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話到這里拐了個彎兒,笑道,“是個人才。”
之后就沒了下文。
謝玉綏沒再多問。
他們身處兩個陣營,即便荀還是現在更像是個被他拘著的人質,但也不是那么容易開口的主,否則也混不到天樞閣閣主這個地位。
“哭聲似乎沒了。”荀還是趴在屋檐邊又辨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