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個天才人物,竟然只剩下3年光陰,他們注定不會在同一陣營了。
“我今天說的話都是出自真心,不全是為了替主子帶話。”薛黎離開前輕聲說,“望你多加考慮,好自珍重。”
說罷又看了一眼站在街角一直沒有靠近的人影,而后閃身消失在黑暗里。
月亮終于被烏云徹底遮蓋,夜色也變得更加濃稠。
荀還是感覺到身邊的瓦礫上細碎的聲響,沒有轉頭“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怕我跑了”
“怕你死的太快,畢竟是我撿回來的人,尚且沒用過就死了豈不可惜”謝玉綏站在身側。
荀還是輕笑“那不知王爺準備怎么用”
明明剛剛跟別人說話還一本正經的調子,到了謝玉綏這里徹底換了味兒,饒是謝玉綏再正直的一個人,也能聽出來這個“用”字別有用心。
他掃了一眼荀還是,雙手背在身后,遙望著高高的城墻說“起風了,早點回去吧,你這身體再吹風,估計三年都活不到,那邾國皇帝和太子豈不是要提前兵戎相接。”
“倒不至于。”
嘴上說著,荀還是拉了拉謝玉綏的衣擺,將細長的手指遞到他面前“喏,扶我一下。”
謝玉綏看著面前晃動的爪子,用力拍了下手指道“真就柔弱到起不來了”
“昂,可不是嘛,先前在安撫使司時,好不容易積攢了些內力全都耗完了。王爺動作也不快點,磨磨蹭蹭的不肯進屋相救,不知道還以為你刻意留了空檔試探我呢。”荀還是收回手撐著瓦礫站了起來,他也不是在非要謝玉綏拉他,不過是習慣性地逗弄
謝玉綏的表情大多時候都太嚴肅了,讓沉寂的冰山化出裂縫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女人安頓到哪里了”荀還是問。
“城外的那家酒肆。”謝玉綏話音有少許遲疑,但也是只稍作停頓,接著道,“有我的人。”
荀還是有些詫異。
他跟謝玉綏之間的對話大多時候像是在打太極,誰都不愿意透露關于自己身上的事情,卻更多的想從對方身上挖出一些,而現在,荀還是只是隨口問了一句,不曾想謝玉綏乖乖答了。
他可不知道這邕州城外還有祁國的人
謝玉綏就好像沒有察覺到荀還是的眼神,繼續道“那個女人的身份還有待查證,既是在安撫使司,還能引來那么多刺客刺殺,身上肯定藏有秘密。”
荀還是挑眉“王爺準備審一下”
他一直以為謝玉綏這個人就像他表現出的性格一樣,略微有些木訥,卻又極其正直。
好在荀還是從來不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也不把自己的眼光當成依據,說到底不曾相信過任何人,也就不存在看走眼一說。
謝玉綏卻在這時扭頭荀還是“怎么,沒想到我是這樣的人”
荀還是笑著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