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微看著場中的沐情,一副冰冷無情的樣子。而在沐情的旁邊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男子,跪在男子身邊的是一個哭得肝腸寸斷的婦人。
“讓老天爺評評理啊這世上哪有收了錢不治病的”婦人趴在男子身上哭泣著,指著一旁的沐情,悲傷怨念,“說什么輕傷不醫我家夫君從輕病等到重病,又說什么治不了他要是早說治不了,我們也早換了大夫,也早早地就好了不是嗎”
“人命自有天定。”沐情似乎對這哭泣的婦人很不厭煩,“我說他沒得救了,就沒得救,你這般胡鬧也是無用,還不如回去給他早準備喪事呢”
這話說的絕情,沐情被周圍的人指指點點,人人都道醫者慈悲心腸,從未見過如此鐵石心腸的醫者。
沐情說這話的時候,喬微身后的沐懷已經走到了病患身旁開始診脈。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有了對比,方知這醫者的仁心有多難得。
“如何”喬微見沐懷診過脈后問道。
“可以一試。”沐懷面色沉重,但還是愿意嘗試。
喬微點頭,立時讓自己身邊跟隨的護衛將醫館肅清,讓沐懷給病患診治。那婦人見到沐懷愿意診治,仿佛有了希望一般,緊緊地盯著沐懷給丈夫施針。
此時的沐情也認出了沐懷,看到沐懷施針,皺眉道“我說過他沒救了,你這都是在做無用功。”對于沐懷這個弟弟,沐情向來自傲,他自認自己在醫術上的天賦比一般人好上不少,一直不將沐懷這個一同學醫的弟弟放在眼中。他都救不了的人,沐懷更醫治不了。
沐懷專心施針,無心搭理這個兄長。倒是沐情身邊的馮輝等人見不慣沐情這般目中無人,覺得沐情的話是在奚落沐懷,心中不忿,怒道“你以為自己是什么人除了你就沒有人能治病了嗎你自己見死不救,還要攔著別的醫者救人,這是何道理”
“就是,自己在病者輕傷的時候不愿救治,等到病者重傷卻又說自己救不了,這分明就是在戕害他人性命”
“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為醫者”
一時間聲討沐情的聲音此起彼伏,沐情還是原來冷酷的樣子,冷聲道“我治病有我自己的規矩若是這世間人人都來找我看病,我哪里能看過來”
“好了,不要吵了。”喬微皺了皺眉,“不要打擾沐懷為病者診治。”隨后她又吩咐侍從,讓侍從將那婦人請來,她要問一問情況。
“你且說一說你家郎君這病是怎么回事”喬微問道。
“貴人容稟,外子前些日子覺得不舒服,然后來到這醫館中診治,但這大夫只說外子是尋常病癥無事,他非瀕死之人不給診治,我們也只以為外子無事,可還沒等到我們回家,外子便昏迷在了路上,我趕緊找人將外子抬到這醫館,誰知這大夫又說外子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