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人在等自己。
謝初婉走到屋子里,繞過屏風坐上去就看到椅子里的林玉行。
他雙腿交疊,腿上還放著一本賬簿,男人微微低頭閉目,似乎是在小憩。
哪怕是閉上眼睛了,這男人也是冷漠不已,如在雪山之巔難以靠近。
謝初婉站在那兒思考著該說什么“喊醒”這位大理寺卿。
“有發現,重大發現。”裘仁有些驚慌的聲音響起,接著他就大步跑進來。
見站在那兒的謝初婉,裘仁瞪大了眼睛,驚訝不已。
他嘴里的話卡住,不上不下憋的他難受。
林玉行睜開眼睛看過去,“說。”
事關重大,裘仁也顧不上謝初婉在,沉聲開口,“這院子里養了好多蠱”
天知道自己發現那些瓶瓶罐罐里扭動的蠱蟲時差點沒吐出來。
真的好惡心
林玉行坐直了身體,面色凌厲了起來。
蠱
在福海院
“我審問了一下這里的婢子奴才,那個屋子只有馮老夫人和她的心腹申嬤嬤會去,平日里誰也不能靠近。”說到這里的時候裘仁頓了頓,他看了一眼謝初婉,隨后和林玉行說道,“養蠱的人是誰,顯而易見。”
林玉行冷漠的目光落在謝初婉身上。
養蠱的人是馮老夫人
那么馮老夫人體內的蠱是她自己下的嗎
不見得。
謝初婉挑了一下眉。
看,證據出來了,養蠱的是馮老夫人,這可和自己沒有一丁點關系啊
林玉行收回目光冷聲開口“立案。”
裘仁點了點頭。
“銷毀蠱蟲。”林玉行拿起腿上的賬簿,“登記在冊。”
裘仁抬手一禮應聲。
等裘仁離開之后,屋里只剩下林玉行和謝初婉,以及一個半死不活的馮老夫人。
謝初婉走到床邊坐下來。
“為什么”林玉行冷漠的聲音響起來。
有仇報仇不假,但謝初婉這一點一點將人默默折磨致死的手腕未免太狠了。
而且,她的年紀與她所做出來的事情不符。
她知道事情的時間應該是五月初左右,現在六月,那么短的時間,她是怎么做了那么多的事情。
準確來說,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她的心里為什么會扭曲成這樣。
這么短的時間,不足夠導致她的心里扭曲成那樣。
而且,她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挑釁自己
難道是因為自己盯上了她
謝初婉側頭看去,“我以為林大人知道。”
顯然,謝初婉理解錯了林玉行這個問題的意思。
林玉行是問為什么,是問謝初婉為什么挑釁自己而非是問她為什么這么做。
林玉行蹙了蹙眉,隨后將錯就錯,“殺母之仇”
應該不止如此
可能還有自己尚未查到的。
“這還不夠嗎”謝初婉反問了一句。
殺母之仇,都不足以讓自己做這些事嗎
林玉行沉默了。
或許足夠,可好像還是差了點什么。
殺母之仇是誘因,但應該還有一件事情是導致謝初婉心里扭曲的根本原因。
那件事,究竟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