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國儲君,聽著是多么的威風,可實際上是最難做的。
對上要讓皇上滿意,的那還不能讓皇上忌憚;對下要清廉愛民,百官愛戴,但又不能過于籠絡黨羽。
難怪沈玄卿不想再要那個位置,也不是沒道理。
“老二沒了,空缺出來的大多位置如今都是老四的黨羽。”沈玄修喝了一口茶,他就像是把謝初婉當成了朋友,并不避諱什么。
這三個弟弟,除了看不透的老五之外,最深不可測的就是老四。
反倒是三皇弟,他看著冷漠、不近人情,但反而是最好讀懂的。
謝初婉調整了一下,尋找一個比較舒服的姿勢,“殿下的意思是覺得這件事有四皇子的手筆”
“老三不會這么蠢。”沈玄修開口,不過接著他話鋒一轉,“當然,這也不好說,萬一真的是他呢”
三皇子沈玄棠嗎
謝初婉微微蹙眉。
直覺告訴她,不太會是三皇子,但三皇子應該是知情的。
“但本殿調查過一下。”沈玄修喝了一口溫水,“三皇弟這段時間都忙著成親一事,這件事安排的天衣無縫,只怕是早就有所安排。”
時間上,三皇弟沒有足夠的時間;動機方面,雖然他有足夠甚至是強烈的動機,但這件事對他的弊大于利,他要是沒病就不會這么做。
但能有如此“完美”的安排,只怕也是個身份不低的人。
既能挑唆三皇弟和徐將軍府離心,甚至還可以除掉五皇弟,一箭雙雕,一本萬利。
這種事誰敢做
誰又會做呢
沈玄修心里自然是有答案的。
“只要是人為的,那就一定會有蛛絲馬跡。”謝初婉緩聲開口。
就憑林玉行的本事,只怕是真的查到了一點什么。
“這個是大理寺卿讓本殿順路帶來的。”沈玄修放下茶杯,抬手指了一下桌上的那一份卷宗。
謝初婉點了點頭,“有勞殿下。”
“既然五皇弟無事,那本殿就不便逗留。”說完,沈玄修起身就走了。
謝初婉看著桌上的卷宗,思考著是否要起身過去拿。
她真的不太想動。
“父皇對四皇弟的偏心已然藏不住。”少年沙啞帶著疲倦的聲音響起來。
謝初婉一愣,回頭看去就看到床榻上的沈玄卿已經睜開了眼睛,目光清明。
看這廝的神色,只怕是早就醒了。
“所以”謝初婉不明所以的開口。
沈玄卿手肘撐著床榻,有些吃力的想要坐起來。
謝初婉見狀,想也沒想起身就走過去伸手攙扶著沈玄卿,隨后還拿過一個軟枕給他墊在身后。
等沈玄卿靠躺著,謝初婉坐在一邊,就是沒打算去那卷宗。
“揣著明白裝糊涂。”沈玄卿輕聲開口,隨后目光望著有些疲倦的小姑娘,眼里藏不住憐惜心疼。
“四皇子已然是成了太子殿下的眼中釘肉中刺。”謝初婉不緊不慢開口。
沈玄卿點了點頭。
謝初婉起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溫水,隨后一手端著茶杯一手拿著卷宗走過來。
“喝水。”謝初婉坐下來后就將水杯喂到沈玄卿嘴邊。
沈玄卿就著謝初婉的手低頭喝了半杯水,隨后伸手接過茶杯端在手里。
謝初婉看了一眼人,隨后低頭去翻看卷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