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院使抬頭看著面容和善的謝初婉,心里不禁感到一絲暖意,他開口,“安越王殿下可好些了”
“已然無事。”謝初婉扶著秦院使和秦夫人在一邊的木板上坐下,“還請秦院使見諒,當時事發突然,大理寺森嚴,那些人想要再下手很難,這也是為了保護秦院使的安全。”
面對謝初婉的相信和解釋,秦院使眼眶忍不住紅了。
在百口莫辯的時候,原來是有人相信自己的,甚至是為自己和家人做好了打算。
看著幾句話就把人心籠絡過去的謝初婉,沈玄棠高看了她一點。
“謝小姐肯相信我,我便是死而無憾。”秦院使起身,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囚衣,隨后抬手向謝初婉鄭重的一禮。
謝初婉一愣,隨后急忙抬手回禮,“秦院使這使不得。”
“使得。”秦夫人起身,“我家夫君行醫多年,做事只求問心無愧,他如今百口莫辯,謝小姐還肯信他,這對他而言意義非凡。”
秦院使連連點頭。
“不止是我,徐將軍府的他們也信。”謝初婉溫聲開口,“他們也很擔心你們。”
秦夫人眼里的目光忽然亮了一點。
“此案人證物證俱全。”林玉行冷漠的聲音響起來,“招供秦院使指使他多加一位斷腸草的藥童已經自盡,藥童那邊已經查了個底朝天,沒有任何線索,你想要翻案幾乎不可能。”
謝初婉回頭看著冷眼旁觀的林玉行,嘆了一口氣。
“林大人,你能不能別這么打擊人啊”
林玉行冷聲開口,“實話實說,不過看在謝小姐的份上,給他們一個全尸是我最后的退讓。”
“”謝初婉無語的看了眼林玉行。
秦院使看著自己的妻兒,坦然一笑說道,“連累你們了。”
能不能翻案不重要了,有人相信自己就足夠了。
人嘛不能太過貪心。
“一家人一起,到了黃泉路上也不孤獨。”秦夫人笑了笑說道。
秦禾看著自己的父母,堅定的說,“母親說的是,父親別怕,我們在。”
生死何懼,只要能和自己的親人在一起直到最后一刻就已經足夠了。
只是,希望淺淺不太難過,還有就是,早些她早些把自己忘了,然后過的幸福開心。
這樣的一家人,在死亡面前還能如此倒是罕見。
謝初婉側頭看著沈玄棠。
“作甚”沈玄棠冷聲開口。
謝初婉笑著開口,“殿下今晚前來,難不成是真的是為了送秦院使一程”
對上謝初婉那洞悉惹人心的目光,沈玄棠冷聲開口“不行”
“殿下,有時候做人還是坦率一點,這樣心口不一很不好。”謝初婉語重心長的開口。
沈玄棠冷漠的看著謝初婉,“你在教本皇子做事”
“臣女不敢。”謝初婉抬手一禮。
沈玄棠冷嗤了一聲,隨后看著林玉行,抬手一擺。
林玉行頷首,沒一會兒,三個和秦院使一家人長得一模一樣的人被抬了進來。
秦院使看著那幾個人,不知道說什么。
“依照父皇的意思,便是如此。”沈玄棠冷聲開口,他轉身離開,“謝小姐,給你一炷香的時間。”
謝初婉點了點頭,隨后抬手一禮送沈玄棠出去。
林玉行看了一眼謝初婉,開口說,“已經安排好了,時間有限。”
謝初婉點頭,而后目送林玉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