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偏心太子,因為他是朕的嫡長子,是朕養大的。”呈臨帝看著沈玄凜,目光冷漠無情至極,“你們生來就是皇親貴胄,自幼錦衣玉食,萬人敬仰,朕并未慢待過你們,朕問心無愧”
“好一個問心無愧”沈玄凜眼里滿是譏諷,“沒有慢待我們哈哈哈哈,我還清清楚楚記得我吃樹根皮的畫面”
沈玄卿看著沈玄凜,目光冷漠平淡,沒有任何波瀾。
沈玄凜小時候過得很慘,因為他的生母是寵妃,是后妃的眼中釘,沒有母妃庇護的小孩在后宮之中過得是連狗都不如的。
而他因為生母不出挑,生母死后被皇后報過去收養,雖然沒多好,但至少吃飽穿暖也不會被奴才欺辱。
呈臨帝拿過嶄新的酒盞,他拎起一壺酒,不緊不慢倒了一杯。
“你的心里沒有天下百姓只有權勢,你不適合當帝王。”呈臨帝端著酒盞,繞過桌子走了過來。
“來年開春,東夷就會發兵承瑞。”呈臨帝擺手,讓沈玄棠退到一邊。
沈玄凜踉蹌幾步站起來,他看著呈臨帝手里的酒盞,伸出手,“兒臣謝父皇賞賜”
呈臨帝端著酒盞的手收緊幾分,而后將酒盞遞了過去。
“你見過湖州慘景,也見過雪災后的慘淡,但你依舊沒有仁慈之心。”呈臨帝聲音冷漠平靜。
“仁慈之心父皇當年可是踏著皚皚白骨踏上皇位的啊,父皇都沒有仁慈,你同兒臣談仁慈”沈玄凜端起酒盞喂到了嘴邊。
呈臨帝靜靜的看著沈玄凜。
沈玄凜低眸,就在唇瓣碰到酒盞的那一瞬間,他手指一松,而后掏出匕首。
就在酒盞落地的瞬間,沈玄凜手里的匕首刺進了呈臨帝的胸膛。
沈玄棠率先反應一劍朝沈玄凜砍過去。
沈玄凜閃身一躲,而后抽出軟劍和沈玄棠打了起來。
“父皇”
“父皇”
幾道驚呼聲,有付子遙有謝初婉還有徐淑淺,但唯獨沒有沈玄卿。
沈玄卿就坐在那兒,看著捂著心頭傷口面色慘白起來的呈臨帝。
謝初婉抽出自己的手縱身越過桌案落在地上大步朝著呈臨帝過去。
她伸手攙扶住呈臨帝,迅速點了呈臨帝止血的穴道。
最后,呈臨帝還是脫力的坐在地上,傷口流出的鮮血染紅了大片衣襟。
呈臨帝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逐漸變得冰涼,體內蔓延的毒素很疼。
“沒用的,匕首有毒。”呈臨帝如今是靠在謝初婉懷里,唇瓣已經泛著黑紫色,看上去很瘆人。
謝初婉抿著唇瓣,眼眶有些酸澀。
“對你的寵愛只是因為你是謝初婉,是朕想要搶回來當女兒的小姑娘。”呈臨帝虛弱的開口。
精神抖擻的帝王如今已經透出了將死之人的虛弱。
“兒臣知道。”謝初婉看著呈臨帝這副樣子,聲音帶著幾分更咽,“父皇,傳太醫吧,或許還會有救。”
她不知道為什么呈臨帝明明能躲開卻不躲,但她此時此刻是真的不想讓呈臨帝這位長輩辭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