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玄卿應了一聲,而后接過謝初婉遞來的文書,低眸看完后聲音緩緩道,“東夷王手里的那一只軍隊有多少人并不知道,實力如何也不知道,但想來能作為東夷王的底牌,一定是不差的。”
謝初婉應了一聲,她抬手撐著臉頰,有些苦惱的開口說道,“我現在是怕東夷王并不打算揭露底牌,而后想著退兵,回去休生養息。”
要她是東夷王,也不會再這個時候暴露了底牌,比較局勢對東夷太不利,還不如退兵回去,休生養息幾年再卷土重來。
沈玄卿抬手摸了摸自家妻子的腦袋,聲音帶著幾分溫和,“如今東夷能不能退兵不是東夷王說的算。”
想發兵就發兵,想撤兵就撤兵,這天底下可沒有這個道理
謝初婉看著身邊平靜如深海的男人,索性身體一側靠在他懷里,若有所思的開口,“據說全牟城的冬天挺冷,如今都六七月了,咱們得要速戰速決。”
沈玄卿應了一聲,“東夷也會在九月前撤兵,一旦入冬他們勢必糧草緊缺,到時候更是劣勢,相較之下,東夷更急。”
“要不再去燒一燒糧草”謝初婉冷不丁冒出一句,見沈玄卿的目光,幽幽開口,“只有被急了,才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決定。”
沈玄卿不由抬起手揉了揉謝初婉的腦袋,緩聲開口,“這句話在一般人身上可以,但在東夷王這一類的掌權者身上不太可行,不過,你既然想,那我再去一次也無妨。”
可不可行不重要,婉婉開心最重要,反正此舉對于南啟也不會有什么損失,再則,也能測一測他這幾天訓練的成果究竟如何。
蔣鴻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沈玄卿的最后一句話。
謝初婉聽到腳步聲的時候就已經坐直了身體。
“駙馬要再去什么地方”蔣鴻向謝初婉問安后,好奇的問了句。
沈玄卿聲音清冽,“殿下她想要燒東夷的糧草,我再去一次。”
蔣鴻點了點頭,只道,“駙馬萬事小心,平安歸來。”
沈玄卿點了點頭,而后起身就離開了。
沈玄卿走了之后,蔣鴻的目光落在謝初婉身上,見她的神色不似往日輕松,開口詢問,“長公主殿下是在為東夷王手里的那一只軍隊憂心嗎”
謝初婉應了一聲,“本宮不太想放虎歸山,如今知曉東夷王手里還有一只軍隊,必然是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們撤兵。”
蔣鴻點了點頭,而后安慰了謝初婉一句,“長公殿下不必太憂慮,就算是東夷跑了也無事,畢竟東夷的狡猾人盡皆知。”
捷報已經傳回去,想必能讓那些朝臣閉上嘴巴,甚至攝政王和皇上還會夸贊長公主殿下。
長公主殿下初來乍到就能有這一份功績,已然很不錯。
謝初婉看了眼蔣鴻,心里微微一暖,而后不緊不慢開口說,“人總歸是要有一點志氣的,本宮可不甘心于此,都說虎父無犬女,本宮可不能丟了父王的臉。”
蔣鴻頓時就明白了謝初婉的弦外之音。
長公主殿下這是想要學著攝政王痛打東夷,讓東夷懼怕南啟,懼怕她。
真不愧是父女嗎
“不論長公主殿下做什么,臣都配合長公主殿下。”蔣鴻抬手抱拳開口說。
謝初婉應了一聲,而后趁機吩咐了蔣鴻幾件事。
原本以為能睡個好覺的東夷人再度聽到了敵襲的號角聲。
糧草那邊明明已經是派遣了重兵把守,但南啟的精銳還是偷偷摸摸潛伏過去。
直到煙火味兒飄來,東夷人才反應過來,有敵人要燒糧草
糧草可謂是東夷人的命,一時間,軍營燈火通明。
伊祁趕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馬背上的沈玄卿,哪怕沈玄卿大半個人都在黑暗之中,但那一雙漂亮又冷漠的眸子實在是太令人記憶深刻了。
兩人隔空相望,下一秒,伊祁直接拔刀翻身上馬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