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封賞不夠,隨他征戰的士卒必然心里不滿,可若厚賞,他必然要踏入朝堂。”南榮凌緩聲開口。
單單是封賞就是個問題啊
南榮瑾點點頭,“我更怕的婉婉那丫頭胳膊肘往外拐。”
“這點你不需要擔心,涉及到家國這方面,婉婉她能拎得清。”南榮凌開口,“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其位謀其政這話,她比誰都懂。”
南榮瑾雖然還是持有狐疑的態度,但也沒有繼續說。
就勉勉強強相信一次吧。
“還有就是,以他的功績必然是要踏入朝堂的。”南榮凌看著南榮瑾,開口說,“讓他踏入朝堂,若他結黨營私,那是一大害,畢竟他的才能有目共睹。”
一旦沈玄卿包藏禍心,南啟的朝堂危。
人心是最不可測的東西,更何況是深不可測的沈玄卿呢,所以,最好的辦法就從根源斷絕了這個可能。
南榮瑾點了點頭,“正因如此,我才不得不忌憚幾分。”
一個人沒有本事不行,太有本事也不行。
“到時候我試探一下吧。”南榮凌緩聲開口說道。
南榮瑾點點頭,而后說了一些事情就走了。
十一月底。
當沈玄卿帶著東夷王的人頭回京時整個朝堂直接炸了。
金鑾殿上,有人質疑真假,有人火上澆油,還有人說沈玄卿罔顧軍律,要按律令問責。
沈玄卿將人頭丟在地上的時候,整個金鑾殿上陷入了可怕的死寂。
那顆散發著惡臭、帶著暗紅血跡的人頭在地上滾了幾圈,而后落在一個朝臣腳邊。
一身勁裝披著狐裘的男人面容冷冽帶著殺伐之意。
沈玄卿再從懷里掏出一枚印章丟在地上。
而后,他冷漠的目光環視了一圈,聲音冷冽,“需要驗一驗真假嗎”
四下寂靜,無人敢說話。
南榮瑾看著地上那一塊印章,眼眸微微一瞇,“這是”
“這東西是東夷的印璽,算是東夷的國璽。”南榮凌一眼就看到出那枚印章的身份,他看向沈玄卿的目光略微復雜一些。
真是絕了
看他那樣子,還以為是什么不值錢的東西,殊不知這是東夷的國璽。
若無這一枚印璽,東夷王就不是東夷王。
所以,下一任東夷王想要名正言順,勢必要來南啟贖回這一枚印璽。
他除了東夷王的人頭和這個印璽,什么都沒帶。
但這兩樣東西,一個是功績,一個是比功績更重要
南榮凌瞬間覺得沈玄卿這人做事當真是走一步觀全局,目光長遠的可怕。
“臣不顧軍律擅自行動,還請皇上責罰。”沈玄卿單膝跪在地上,此舉,也算是表達出來對南榮瑾的臣服。
南榮瑾目光微微一凜。
“先起來吧。”南榮瑾開口說。
沈玄卿道謝后站起來,身姿筆直如寒雪中的松柏。
“駙馬雖擅自行動,但他只帶著數千精銳斬殺東夷王人頭,還帶回來東夷印璽,再則長公主殿下已用自己的功績為駙馬折罪,如今也該論功行賞了”一個武官抬手一禮,鏗鏘有力的開口。
如今,沈玄卿在武官心里的地位僅次于攝政王和皇上了。
“臣附議,駙馬雖然魯莽了些許,可此舉將會為邊境帶著許久太平,這是大功”一個武官開口。
他們做夢都知道不可能完成的事情,如今真的有一個人完成了。
這個人不只是實現了他們的夢想,也告訴他們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有人想要讓南榮瑾論功行賞,自然會有人搬出沈玄卿的身份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