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除了卡擦卡擦剪紙的聲音,也就只有木炭燃燒的聲音了。
沈玄卿看了一會兒,放下熱茶拿過謝初婉剪毀的紅紙,右手拿起了剪子,不緊不慢修補著窗花。
謝初婉抽空看了一眼,而后低頭繼續剪自己的窗花。
過了許久,沈玄卿將手里的剪子放下來,而后展開了紅紙。
謝初婉抬頭看過去,目光瞬間一亮,而后狐疑的看著對面的男人,“卿卿,你是不是學過啊”
沈玄卿搖了搖頭,他將手里的窗花放在桌子上,“看著你剪了不少,想動手試一試,不是很難。”
謝初婉郁悶的低著頭繼續剪窗花,過了一會兒,她開口說,“你這人真是”
“怎么了”沈玄卿重新拿起一張謝初婉剪毀的紅紙,而后拿起了剪子。
謝初婉撇了撇嘴角,小聲咕噥開口,“人比人,氣死人。”
剪窗花這事她以前也在祖母身邊學過一點,或許是沒有那個天分,最后也就學會一些簡單的。
沈玄卿抬眸看著自家妻子,目光溫和,見她微微鼓起的腮幫子,神色帶著淺淺的無奈,“你又不考這門手藝謀生,會就行了。”
謝初婉抬起頭,漂亮的眼眸盯著沈玄卿,一字一句說道,“卿卿你老是告訴我,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學過”
“天賦”沈玄卿溫和的語調打破了謝初婉的幻想。
謝初婉嘴一撇,她將手里的剪子和紅紙放下來。
“不剪了”沈玄卿問。
謝初婉伸出手,手上已經有幾處被剪子磨出了紅痕,“我歇一會兒再剪,不過,在南啟貼窗花真的好嗎”
看著那磨出紅痕的柔荑,沈玄卿無聲說了句細皮嫩肉。
“只是討個好寓意罷了。”沈玄卿不緊不慢開口。
謝初婉應了一聲,而后拉過身后的抱枕懶洋洋斜靠著,看著沈玄卿那雙好看的手拿著剪子和紅紙剪窗花。
“想吃暖鍋。”謝初婉伸手推開窗子,寒風從縫隙里灌進來,她縮了縮脖子,看著漫天大雪,緩聲開口說,“南啟的冬季可比承瑞冷多了。”
“嗯。”沈玄卿應了一聲,等他將手上的窗花剪好,然后放下剪子端起茶杯說,“無需擔心,這樣的大雪在南啟并不少見,百姓已經習慣也做足了準備。”
謝初婉應了一聲,她將窗子虛掩著,而后端過一邊的茶水,淺抿了一小口。
“卿卿,忽然在南啟過年,你會不會覺得不習慣啊”謝初婉笑瞇瞇的看著沈玄卿,“你可是土生土長的承瑞皇子。”
“你也是在承瑞長大的。”沈玄卿不緊不慢開口,而后又道,“不會。”
只要婉婉在身邊,不管是在哪兒過年都一樣,沒有什么區別。
“也不知道”謝初婉自覺接下來的話可能不合時宜,她將話咽回去沒有再說。
她把茶杯放下來,然后拿起了剪子和紅紙。
沈玄卿知道謝初婉沒有說出來的話是什么,所以他沒有問,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也樂撩起厚重的門簾走了進來,她將手里的果脯放在桌上,然后恭恭敬敬開口說道,“兩位殿下,攝政王來了。”
謝初婉看了眼沈玄卿。
沈玄卿略顯無奈,但還是起身出去了。
正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