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墨卿站在船頭,任初夏的暖風滑過臉龐心里卻感覺不到一絲暖意。她也曾經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那般的惹人憎惡,所以連親生父親也絞盡腦汁的想要致自己于死地,她也質疑過,為什么明明血濃于水,卻能那般狠心。只是,她后來才知道,總有些人,是沒有心的。他們的心里永遠只有他們自己一個,為達目的,別說是親生女兒,就算是同床共枕的妻子也可以心狠手辣的殺害,就如她那個可憐的娘親
“小姐”雪阡略擔憂的喚道。
失了神的韓墨卿找回思緒,將那些軟弱與怨恨再次壓下,“我沒事。”
雪阡不放心的看向冰夕,后者向她搖了搖頭。
此時船只已經靠到岸邊,韓墨卿出聲道,“跟夜先生道個別,便回府吧。”該教訓的也教訓了,長的不敢說,至少半年那小子不敢再對裴雨凝下手了。
三人告別了夜云嵐與裴雨凝幾人便徑自回相爺去了。
馬車在相爺府外停下,韓墨卿幾人下了馬車剛到碰到正從外回來的孫玉巖。
“父親。”韓墨卿喚了一聲。
孫玉巖只輕“恩”了一聲便看也不看的向府里走去,韓墨卿也不在意的在后面跟著。看這一前一后陌生人般的姿態,韓墨卿只覺可笑。
這段時間孫玉巖被打壓的很是嚴重,也因為韓相爺的打壓讓他只能先壓奈住心里的所有怒恨,只能哲伏。韓相爺現在對他已經有了戒心,現在要做的是減低他的戒心,至于那些計劃也只能往后推遲。
兩人各懷心思的,一前一后,直到走到了分叉口,兩人各自走向自己的院子,他們同行的路,終止。
韓墨卿回了院子里后閑來無事,便隨意拿了本醫書。雪阡跟冰夕則各自去處理自己所要處理的事情。
看著看著韓墨卿倒有了幾分睡意,抬頭看了下時辰,離用晚膳還有兩個時辰,現下里若是睡了只怕晚上又睡不著了。
“你們兩可還在忙”
屋內做女紅的雪阡跟看賬本的冰夕同時抬頭,“小姐,有事”
韓墨卿起身,晃了晃手臂,“坐著坐著都困了,去花園里走走吧。”
二人本也是打發時間,聽韓墨卿這般說自然同意,皆都放下了手里的東西,“是。”
三人純粹的打發時間,走的也不急,慢悠悠的晃著,偶爾閑聊兩句。
“咦,是誰在那里”雪阡停下了步子指著花園里一角的假山道。
韓墨卿順著雪阡手指的方向看去,假山的一角處有一個小小的身子蹲坐在地上,看起來倒像是個孩子。是哪個下人家的孩子,被教訓了所以躲到這里來了
韓墨卿本著閑著也是閑著的心情,向假山那邊走去。
越是走近,身影越是清晰。那絕不是哪個下人的孩子,沒有哪一個下人的孩子是能穿這樣的錦衣玉服的。
冰夕也漸漸的看清了情況,語氣不帶確定,“好像是小少爺”
韓墨卿心下里也肯定了冰夕的猜想,不過,他這個時候在這里做什么
“子歌,你在這里做什么”
只見韓子歌的身子猛然一震,隨后將頭壓的低低的卻是沒有轉過來。
韓墨卿心下疑惑,卻也不上前,“子歌,我在跟你說話,你在這里做什么”話語里不自覺帶了些嚴肅。
那個小小的微顫的身影讓人看著莫名的有些心疼,韓子歌仍是沒有轉過頭來,“沒,沒什么。”稚嫩的聲音里帶著濃厚的鼻音,這下三人也明白他為什么不轉過身來了,這個小家伙,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