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墨卿低頭看了眼韓子歌跟韓子瑩,“你們要進去看一眼父親嗎”
韓子瑩幾乎是立刻的搖頭拒絕,臉上事實在畏怯。
韓墨卿并不強求,孩子怕死尸是很正常的事情,她這般小的時候也很害怕。她看向沒有說話的韓子歌,“子歌呢”
韓子歌猶豫的好一會,才慢慢的搖頭。
韓墨卿抬手撫了撫他的額頭,“不想看便不看,你跟子瑩在這里守著,我進去看看。”
韓墨卿起身剛要走入內堂,卻發現衣角被拉住,她低頭看去,韓子瑩面帶害怕和擔憂“姐姐,不要去。”
韓墨卿在她的面前蹲下,握住她冰涼的小手捏了捏,“子瑩,那只是一具尸體罷了,不會動不會傷人的尸體并不可怕。你乖乖的在外面陪著哥哥,姐姐進去看一眼便出來。
韓墨卿走入內堂時,雪阡已經抱著暖陽在內室里了。
她從雪阡的手里抱過熟睡中的暖陽,手執香塞在暖陽的手里,扶著他的手,抱著他的身子跪在了木棺面前,磕了三個響頭,然后將香插到香爐之中。她看著襁褓里的暖和輕聲開口,“暖陽,這便是你的爹,你送他一程。”
說著抱著他走到棺頭停下,自從他回府后她還未看一眼。
他的尸首被保護的很好,一個月了卻還沒有散發出腐爛的氣味。聽說他是用磨尖的木棒挑斷自己的手筋流血過多而死的,而他的臉以及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膚蒼白的如紙一般。
只是,他的表情并不可怕,他的嘴角甚至微微上揚,閉著的眉眼微微上揚。
似乎得到了救贖一般,在他咽下最后一口氣的時候,他想到的又是什么呢
這是她這些年來,第一次這般認真的看他,沒想到居然是在他成為一具不會呼吸的尸體的時候。
韓墨卿將孩子遞給一邊的雪阡,伸手握住了孫玉巖的手,看著他手腕上那個傷痕,感受著他身體的冰冷。
他們已經很多年沒有這樣握著手了。
韓墨卿輕輕的撫著那個血痕,當時,應該很疼吧。
“小姐”一邊的雪阡看著韓墨卿有些擔心。
韓墨卿搖頭“我沒事,只是想好好的再看看他罷了。明日過后,這一輩子都見不到了。”當初年紀還小的時候,她因為太過害怕而沒能好好的陪娘親,更沒有好好的看看她,直到現在都很后悔呢。
韓墨卿將他的手放下,尾指卻突然觸碰到有些尖銳的東西。
她疑惑的往他衣袖看去,只見那里露出一個尖角,看著倒像是紙張一樣的東西。韓墨卿疑惑的伸手將捏住紙尖將東西拉了出來。
“信封”韓墨卿拿出來后發現是一個對折起來的信封,她不解的將信封翻開來,卻發現信封上的字居然是她的筆跡,清晰的寫著“父親親啟”。
一旁靠近過來的雪阡也同樣看到了上面的字,驚訝出聲,“小姐,這是你的字跡”
韓墨卿臉色微變,“我知道,但是,這不是我寫的。”她從未給他寫過任何信,不管是以前還是后來,都沒有寫過。可是,為何他會有這樣的一個信封
韓墨卿忙打開信封卻發現里面并沒有信,她連忙彎身去孫玉巖的身上搜查,看有沒有相關的信。可是搜查了一遍后卻發現除了這個信封并沒有所謂的信。
有信封就必然有信,那么,信到底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