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帝被沐影的這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連他最后一句話里的譏諷都沒在意。
沐影繼續道,“身世清白長公主與皇上同父,母親亦曾是宮中的貴妃,又哪里不清白若皇上是指,她曾嫁于戚將軍之事,但在三年前也已經和離。和離女子,姓仍從父家,仍是皇家的女子,又哪里不清白”
沐影有想到過今日會被皇上刁難,可是怎么也沒想到會聽到這一番話,想來他還是高估了古人,低估了他們頑固的迂腐的想法。
看著動了怒的沐影,聽著他大串大串的話,夜帝從驚訝到沉默,再然后是釋然。這個人,從進來以后就一片從容,讓人看不透,他說什么也兵來將擋,水來土淹,圓潤的狠。倒沒想到,不過說了句皇妹的不是,便這般大的反映。這倒讓他有些放心了。
他說的那些話,確實讓他有些改變,只是,這也不能代表著,他就能相信眼前這個男人。
夜帝看著沐影道,“果真是個商人,這般伶牙。只是,對于朕來說,語言永遠都是不足以讓人信服的。你既說你娶長公主只因為她這個人,而非所謂的權勢,那么,你又如何向朕證明你對長公主的真心呢。”
沐影抬頭看著夜帝,“草怕不管做何證明,皇上都有不信要理由。皇上您需要草民怎么證明,草民做就是了”
這人,果真不是普通之人。
“若他日,長公主無法為你生下子嗣,你也不可以此為由納妾。”娶了公主的人,一般是無權納妾的。只是若是公主無所出,那便是另一個說法了。夜帝這般擔心自然也是有理由的,畢竟長公主年近三十,女子年近三十還能生育的不是沒有,只是可能性太小。若是這沐影到時候以這一點而納妾,以皇妹的那性子又怎么受得了。
聽到夜帝的話,沐影一愣。
夜帝則以為他在猶豫“怎么猶豫了”
沐影抬頭,“皇上需草民跟你立下字據”
夜帝見他這般,倒有幾分不信,“你愿意”
“請皇上賜文房四寶。”
沐影執筆寫著,邊寫邊無奈的搖頭,從來沒一天想過,自己居然會被要求寫這些東西。這要是在他那里,叫婚前協議只是他比較牛x罷了,這見證人不是律師,是皇上。
沐影寫完后,放下筆道,“皇上,草民寫完了。”
一邊的公公將紙張接過,遞到夜帝面前,夜帝并未接過只低頭看著,見最后一句,“若違此誓,任憑處置。”
夜帝點了下頭,“收起來吧。”這種東西人自然不會收著,而是等會交給皇后的。雖然他覺得,這樣的誓言也不過只是說說,若真要違背這張紙又能算什么,沒有這張紙,真有那時候,他還處置不了這一介布衣不過皇后再三交待了,他也就照做了。
“送沐公子出宮吧。”在見到沐影前他確實有打算威逼利誘,只是在見到人后,他便改變了主意。這沐影倒提醒了他一件事,他太小看皇妹了。這些年來,她挺過了這么多的風風雨雨,又哪里會輕易的就被人所騙。她聰明,堅韌,勇敢,這些他怕忽略的優點,另一個男人提醒了他。
沐影隨著公公走到了門口,想了想回頭,對著夜帝道,“皇上,忘了說句。草民,從未想過這一生再有其他的女人。對于草民來說,妻子,一生一個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