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讓他如何開口他總不能說,軍師,我想說的事情是,我們并不覺你能做我們的軍事,而且我們也不愿意做逃兵吧。
韓墨卿在桌前坐下,見韓子歌在擺著棋子玩,沒看到他身邊的東西,問了句,“你已經扔到拐杖”
“恩,已經不需要了,只是走路還有些慢。”韓子歌回道。
韓墨卿點頭,“那便行,不要操之過急行。”
說完轉身看向李副衛,“李副衛,你有何事”
李副衛看著韓墨卿卻不知從何說起,再看向一邊的凌崎,而他顯然一副已經將這件事完全交給了這個軍師。
不管是凌將軍還是白大夫,對這個從未摘下面紗的軍師好像有著非同一般的信任。
韓墨卿看著欲言又止,又不知從何說起的李副衛道,“其實李副衛不說,我便也能猜出你今日找凌將軍是為了什么事”韓墨卿為自己倒了一杯茶,輕抿了一口后潤了潤嘴唇道,“營兄弟對我的休兵停戰這件事很有意見吧,李副衛,應該也不贊同我這樣的做法吧。”
韓墨卿即已經開門見山,李副衛也不再隱瞞“確實如此,這半個多以來,我們跟契煙國交戰無數,無論勝敗從未懼戰。只要嗚鼓我們便迎戰,只是現在軍師一來便立即要求停戰。這讓我們都有一種做了逃兵的感覺。甚至連靖良城里的百姓們都說,我們膽小怕事,現在連戰場都不敢了,只敢做縮頭烏龜,甚至不說,再用不了多久這靖良城必成為那契煙國的囊之物。”
韓墨卿靜靜的聽著,然后問道,“李副衛也是這般想的”
李副衛道“末將不認為,有我們在,契煙國能拿下靖良城。只是卻也是一樣不贊同軍師休戰。這對于我軍的士氣影響很不好。”
“本來我的做法是無需跟你說的,只是你既來說了,我便告訴你。”韓墨卿慢條斯理的轉過身來看著李副衛,“不過也還好,今日你來了,你若是不來才是我憂心的地方。”
李副衛不解的看著韓墨卿,不懂她說的到底是何意思。
韓墨卿問,“你方才說,我們這樣一直休戰,對我軍的士氣影響很不好”
李副衛點頭,“確實如此。”
韓墨卿再次反問,“那你倒是告訴我,在此之前的半個月,契煙國每日嗚鼓宣戰,我軍又有多少士氣”
“這”
“我來的那一日,見到凌將軍所帶的那一騎軍隊,個個將士疲憊不堪,眼里還帶著厭倦,消極。這樣的軍隊你所說的士氣又在哪里若不是凌將軍撐著一口氣,他們只怕連軍號都喊不出來。”
“那只是因為契煙國已經連續半個月,天天鳴兵宣戰,卻又不打個盡興,只戰三個回合不論輸贏便撤退。將士們得不到足夠的休息,還有未贏個透快,才開始有了一些厭倦的心理。但即使是這樣,我們也從未想過做逃兵。”李副衛說。
“逃兵你可知道什么叫做逃”韓墨卿反問,“高掛免戰牌便是逃不,這不是逃兵,這是戰術。智者的戰術。”
一邊的凌崎輕咳了一聲,說便說,還非得夸自己一聲。
韓墨卿看向凌崎“凌將軍的喉嚨若是不舒服,便早些讓白大夫或是周大夫給你開副藥,別到時候嚴重到說不了話才重視。”
“不必不必,沒有那么嚴重,只是突然有些癢罷了,沒事。”凌崎臉笑著,心里卻暗自誹語,當真是最毒婦人心,他不過咳一聲便這般說他。
韓墨卿又看向李副衛道,“古話說,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那一日我所見到的將士們早已經你覺得是一,還是再又或者是三”
李副衛沒有說話。
韓墨卿又接著道“士氣都沒了那還打什么,不如回來好好休整一番。你不也說他們已經連續半月天天出戰嗎讓他們休息幾日有何不可。”
他說的確實有道理,“但是,現在將士們心里都有鼓子怒氣,契煙國那邊的人竟還天天在城樓下叫罵,罵我軍是膽小之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