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季心沒有往外瞧,只是淡聲問了一句。
夏季然鉆回車內,把車簾放好,想了想后,肯定的回答。
“我這兩日都在衙門上值,與禮部侍郎天天低頭不見抬頭見,沒聽他提起這檔子事啊”
聽他如此說,云季心倒是好奇。
“禮部侍郎你奉的不是武職,怎的與他倒是混一處去了”
聽見云季心詢問,夏季然連連擺手。
“別提了,還不是陛下心血來潮,非得在北郊大營新建一處演武場,文官他們哪里懂這些,只好從兵部把我調過去了”
聽得解釋,云季心眉頭暗皺。
“既是工事,怎么不派工部去,反而派了禮部”
這話戳到了點子上,夏季然一提起這個就炸了。
呼呼喘著粗氣“可說呢,工部那群老狐貍,一聽要建演武場,也不知哪根筋栓錯了,非說北大營的地脈不通,唐突修建,肯定會出事。陛下一開始也不信,后來強行去建,沒想到還真出事了,大梁掉下來,砸死了好些人這可不壞了菜了,嚇得工部尚書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喊冤。”
喝口茶,順順氣,夏季然接著道。
“后來,工部沒折子,只好上報朝廷。陛下那人你也知道,賊服咱們國師的,當即就派人來臨淵問卦,得了卦卜后,就通知禮部派人,去那里打算祭回天。”
說完,夏季然順手給謝滿滿挪了個不靠風口的好位置。
沒注意到夏季然的小動作,云季心低頭暗忖。
陛下絕不是如此易于之輩,北大營祭天,巫族入京
猛地抬頭,目光如炬。
“陛下打算何時祭天”
“三三天后,上元節。”
被云季心如此大的反應嚇了一跳,夏季然腦子都沒過就說出來了。
“咳咳,咳咳咳”
云季心咳得上不來氣,夏季然趕緊給他順背,急的眼睛通紅。
“云哥哥,你怎么了你別嚇我”
哭喪的聲音,伴隨著劇烈的咳嗽,謝滿滿也跟著提起心臟。
好在云澤及時拿出藥瓶,湊到云季心鼻下,少傾,云季心臉色緩了過來。
扭頭,直接對云澤道。
“快,去臨淵”
與此同時,勤政殿內,眾臣議事,景平帝高居龍座,墨梓淵居于下首。
眾人對此次圣劍賦靈極具吹捧之詞,聽的墨梓淵耳朵疼。
略微皺眉,景平帝離得近,一眼便瞧見墨梓淵臉色不好。
于是趕緊叫停眾人,之后對下方閉目養神的國師恭敬問道。
“國師,可是身體不適若有需要,可喚太醫前來診脈。”
微抬雙眸,墨梓淵的藍色冰瞳看向上方。
景平帝老態龍鐘的臉上,沒有半絲不虞,反而一臉關心。
垂頭攏一下衣擺,墨梓淵緩緩起身,回道“這便不必了,圣劍已然賦靈,后續的供奉,本座也已對陛下講明白了,沒什么事,本座就先回臨淵了”
說完,墨梓淵轉身欲走。
出來這么大半天,估計那粘人的小東西該著急了。
見墨梓淵欲走,景平帝趕緊叫住他,從上坐起身,對國師躬身一禮。
“北大營祭天在即,三天后,還望國師屈尊去看上一看,以安天下之心。”
態度恭謹,與往日沒有區別。
靜待片刻,墨梓淵點頭。
見墨梓淵應下,景平帝的臉差點笑成一朵菊花。
不管身后之人,墨梓淵抬腳離開,周圍的大臣趕緊給他讓路。
隨行的隨云四下一掃,沒有發現異常,緊跟上國師的腳步,出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