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族使者站起身,立于殿中。
因為正是大朝會的時間,文武百官皆在殿上。
對于這個外族人,文臣還好,武將大多不將其放在眼里。
彈丸之地,實在是值不得他們耗費心神。
巫族使者起身,再次躬身行禮。
“尊敬的皇帝陛下,我巫族人聽聞天都有位神官大人,法力無邊,能與天相聞。我們向來崇敬與他,不知那位大人能否讓愚下,見上一面。”
巫族使者的話里,皆是對墨梓淵的尊崇之意。
而在殿上的墨梓淵卻不置可否,沒有搭理他。
見墨梓淵神色不明,不想此時得罪國師的景平帝,蒼老的眼眸微瞇,笑道“使者出使也是累了,想來旅途勞頓,先下去吧”
說著,揮揮手。
便立刻有御林軍進殿,將其請出。
外人一走,殿內氛圍仿佛都輕松了不少。
“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皇帝身邊的內侍官葉海泉受皇帝眼色,上前宣布。
話音剛落,只見禮部尚書胡嘉桐出列,稟道。
“陛下,臣有本上奏”
葉海泉回頭請示皇帝,景平帝點頭“準奏”
禮部尚書于是開口。
“啟稟陛下,國師,近日來巫族入京,其一行人一直住在京郊驛站,臣請示下,是否為其重新安排住處”
聽著外面老頭的叨叨,謝滿滿大概理解了一下。
無非是把外國使臣安排在了犄角旮旯,怕人笑話,所以請問下皇帝,用不用給人挪個窩
有些意思,這種事問皇帝便罷了,問她們家國師是什么意思。
好奇場中氣氛的謝滿滿真想睜眼瞧瞧,又怕看到什么不該看的,糾結之下,還是裝死吧。
聽到胡嘉桐的奏表,墨梓淵輕嘆。
“陛下,出世之人不過問俗塵雜事,就先告辭了”
說著,不理會皇帝略帶慌張的神色,就想走。
“國師說笑了,此等小事,不該在您面前提及”
見墨梓淵不開心,老皇帝也沒有辦法,只能盡力周全。
滿朝上下皆知巫族是個什么德行,背信棄義,是他們的拿手好菜。
數年前,巫族派質子前來大梁,以安大梁之心。
沒想到巫族沒安好心,竟是將那質子煉成毒蠱,而陛下,還將那孩子,送入了臨淵。
是以,自那以后,盡管發現及時,未傷及國師貴體,但皇室與臨淵之間,關系一直緊張。
尤其是現在,即將到了挑選世家子弟,投身入臨淵閣的日子。
眾位大臣皆是翹首以盼。
盡管皇帝陛下的心思眾人皆知,但是,若能得國師青眼庇護,便可保家族就此高枕無憂。
畢竟,臨淵閣,在大梁的勢力,有誰能說的清呢
于是,在皇帝如此尷尬之時,除了太子,竟無人敢上前再多說一句。
只見下首,太子出列,語調嚴厲。
“還請國師海涵,巫族人入京朝奉,這本該是值得慶賀的好事,禮部尚書為其請命,也算是全了我大梁之威,還請國師不要計較。”
這話一出,滿朝啞然。
皇帝眼珠微沉,沉默不語。
而墨梓淵聽聞此言,饒有興趣的轉身,看向太子。
笑道“殿下,好利的口舌”